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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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2页）

&esp;&esp;而后，硕大的房间内，便只剩下呼延海莫和司露两人。

&esp;&esp;呼延海莫端来汤药给她服用，他小心翼翼，动作轻柔地送到她嘴边。

&esp;&esp;这三日内，他痛定思痛，做下决定。

&esp;&esp;哪怕司露的心冷得像一块坚冰，他也要将这颗心捂热。

&esp;&esp;她从前吃过苦太多了，值得他用余生来弥补。

&esp;&esp;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esp;&esp;大病初醒的司露也看开了许多，不再那么倔强别扭，一意孤行。

&esp;&esp;她知道呼延海莫并非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后，对他的恨，也就没有这么强烈了。

&esp;&esp;只是民族存亡感这块大石，却始终压在心头、挥之不去，所以她一直提不起精神，但偏偏又做不了什么，只能看着历史的车辙一点点碾过去，无能为力。

&esp;&esp;唯一能做的，就是期盼着灾难慢点将临、最好不要降临，这种感觉，着实叫人身心压抑。

&esp;&esp;见她整日神情不济、恹恹不乐，呼延海莫也是操碎了心。

&esp;&esp;想着从前带她出门放松，能让她心情好些，便常常带着她出宫游玩。

&esp;&esp;他带着她在集市游走，买各种新奇好玩的东西，带着她在草原散步，观山看瀑，或是在夜间的深林里，带着她观星星、看月亮、捉萤火虫，与雪狼亲密接触。

&esp;&esp;司露并非草木，焉能不知呼延海莫对她的心意，只是从前被伤怕了，她早已将一颗心封闭了起来。

&esp;&esp;若说要让一个人走入心里，那无疑比登天还难。

&esp;&esp;而呼延海莫对她的好却与日俱增，耐心更是达到了极致，以致有一日她甚至忍不住问他：

&esp;&esp;“呼延海莫，若是让你为了我，放弃你的江山、你的野心，你会吗？”

&esp;&esp;告白

&esp;&esp;天高云淡，日色正好。

&esp;&esp;一碧如洗的草原之上，牛羊如团絮，安静祥和地涌动着，湍急的溪水流淌着，水声哗哗，使得山林间的环境更加静谧。

&esp;&esp;两人默然对望着，这一刻，仿若世间一切都停止了，能感受到的，唯有彼此的起起落落的呼吸。

&esp;&esp;呼延海莫半晌无言，他闪烁的眼瞳里，含着复杂的情愫，浮浮沉沉，但最终归于纯澈。

&esp;&esp;在她面前，他不想伪装，想真诚以待，袒露心扉。

&esp;&esp;所以，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那个答案。

&esp;&esp;“我会。”

&esp;&esp;司露昏迷的这些日子里，他其实扪心自问过这个问题，若是拥有司露和入主中原这两者之间无法调和，最终只能择一的话，他会怎么选？

&esp;&esp;这无疑是场艰难的抉择。

&esp;&esp;毕竟入主中原，是他毕生所求，是他难以抛舍的梦想，但是，如果代价是失去司露的话，他不愿。

&esp;&esp;经此一事，他发现司露对他而言，早已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esp;&esp;也便是说，若是她不在了，他也不能活。

&esp;&esp;所以，他现在发自本心地同她道出真实想法，纯纯粹粹，干干净净，不掺杂任何目的和心思。

&esp;&esp;清风拂过发梢，带来阵阵舒适，白玉耳铛轻晃摇曳，发出叮咚脆响，少女的眸生出些许吃惊，但缓缓的，又恢复了平静。

&esp;&esp;她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表现得浑不在意，道：“呼延海莫，你觉得我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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