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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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泊说：&ldo;是的，我也这么想来着，我申请取消任务。&rdo;乔克斯：&ldo;没有时间了！十万火急！我给你们加钱！&rdo;欧泊：&ldo;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要找工会仲裁！&rdo;乔克斯沉默地看着欧泊，欧泊道：&ldo;你们这是欺骗！佣兵不能参与任何政治纠纷……&rdo;&ldo;你看，跟我来，你看。&rdo;乔克斯把欧泊推到沼泽边上，远处是不安的人群，一望无际，站在酸雨中沉默等待。&ldo;救这么多人。&rdo;乔克斯说：&ldo;你只要点个头，就能挽救上万人的生命，所有人都会感谢你，会祝福你，会记得你一辈子，在宇宙的所有角落为你祝福，这么好的机会，不给我报酬我也愿意做，可惜我不能走。&rdo;欧泊吁了口长气，看着酸雨中光秃秃的树木枝杈，乔克斯又说：&ldo;这里在内战是没错，但营救民间人士不违反你们干预国家内政的守则，只要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委托就算完成了。因为委托任务的时候只是局势紧张，远远还没有开战，工会承诺我可以发布这个战略转移委托。&rdo;&ldo;当你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会一起交付委托证明，四十八小时后生效，到那个时候工会应该再找不到我人了，只能把酬劳和评级分按照之前的承诺一次付讫。&rdo;欧泊说：&ldo;你很会钻委托的空子。&rdo;&ldo;因为我曾经也是一名佣兵。&rdo;乔克斯说。乔克斯退开一步，朝欧泊行了个佣兵礼，站在坡下的卡伦斯与坡顶的欧泊同时动容。&ldo;很抱歉烈星守卫战的时候我没有回去。&rdo;乔克斯道：&ldo;因为索尔星系要脱离共和国的辖制，我们要独立，我实在走不开。&rdo;卡伦斯道：&ldo;那么现在呢？&rdo;乔克斯说：&ldo;我们要输了，共和国的火力太强大，得把所有人转移走。&rdo;&ldo;你不能让他们走！乔克斯！&rdo;下面又跑上一名穿着军服的中年人，喝斥道：&ldo;我们的战士的家人都在这里，全走了谁还愿意战斗？！&rdo;乔克斯朝他大声道：&ldo;认清局势，西蒙！&rdo;那名唤西蒙的中年人说：&ldo;不行！让佣兵们回去！不能冒这个险！&rdo;乔克斯说：&ldo;东线战斗基地的人民已经在路上了，这里的人也必须走！&rdo;&ldo;等等！&rdo;欧泊说：&ldo;你们还有一批人？&rdo;乔克斯说：&ldo;ct-u2、u3的人都在这里了，前天转移过来的，在东战斗基地有一位武士答应掩护那边的一万多人撤退，你们需要去和他汇合……&rdo;西蒙道：&ldo;乔克斯！你的命令无效！现在你的秘书长职务被解除了！&rdo;长久的静谧，欧泊说：&ldo;我需要和我的副团长商量。&rdo;乔克斯说：&ldo;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我相信你会接受这个委托的。&rdo;乔克斯转身跃下坡地，跑向沼泽，西蒙追着他离开。卡伦斯走上坡顶，注视着上万旷野中的民众，欧泊与他面对面，征询地问道：&ldo;你愿意接下这个委托么？&rdo;卡伦斯说：&ldo;索尔星系一向不愿意被共和国管制，这里的环境太差了。&rdo;欧泊说：&ldo;你也是共和国的退役军人，我尊重你的意见。&rdo;卡伦斯摘下帽子，想了想，说：&ldo;营救平民也不违反银河系主权公约，毕竟他们都是无辜的。&rdo;欧泊说：&ldo;如果需要和你曾经的战友战斗呢？&rdo;卡伦斯：&ldo;不好说，真的不好说。&rdo;欧泊道：&ldo;那么就算了……&rdo;他看了旷野中一眼。卡伦斯叼着烟，沉默了两分钟，最后道：&ldo;接吧，现在不面对，以后还会面对同样的事情，总得过了自己这关。&rdo;两人快步跑下坡去找乔克斯。&ldo;他们从西线来。&rdo;乔克斯说：&ldo;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等到民众一走，敢死队就前往红雾市，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这是白先生为我们制定的作战计划，他认为只要瘫痪掉中枢指挥系统，战局就会发生变数……&rdo;&ldo;你太相信他了，乔克斯。&rdo;一名老女人说。乔克斯说：&ldo;我们别无选择。&rdo;乔克斯正在和一群反叛军商量作战路线。欧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乔克斯看了他们一眼，说：&ldo;想好了么？&rdo;欧泊说：&ldo;准备撤退吧。&rdo;数人都不信任地打量着欧泊，有人道：&ldo;这就是你从烈星请过来的帮手？&rdo;&ldo;我们的士气会变得更低落！&rdo;西蒙说：&ldo;不能让平民离开，否则这一仗还怎么打？&rdo;乔克斯说：&ldo;不用打了！我们已经完了！西蒙！你不在这场战斗里牺牲，回到荣光之星也会以分裂国家的罪名被押上军事法庭！&rdo;死寂般的安静，西蒙注视着乔克斯，片刻后毅然离去。众人眼中满是悲哀，乔克斯打开另一个光屏，说：&ldo;现在交给你们路线图。&rdo;欧泊：&ldo;机甲呢？不是说有机甲的么？&rdo;乔克斯道：&ldo;机甲在南边的地下仓库，待会儿带你们去……&rdo;&ldo;西蒙！&rdo;马上有人吼道。一台苍绿色的机甲喷发出火焰，在空中盘旋，冲向南面。所有人追了出去，乔克斯大骂道：&ldo;西蒙！你这个混账！&rdo;欧泊在他身后停下脚步，卡伦斯仰头眺望，众人缄默不语。&ldo;他去炸红雾市的通讯中枢了。&rdo;一女人道：&ldo;愿他成功。&rdo;乔克斯一拳锤在桌上，怒吼道：&ldo;他把机甲开走了！&rdo;&ldo;别激动。&rdo;欧泊道：&ldo;还有机甲么？&rdo;数人摇头。乔克斯静了一会儿，说：&ldo;很抱歉，机甲被我们的伙伴开走了，但沿途只要小心，一般不会碰上战斗。你们从这里干涸的地下河床穿过去，出口在距离这里二点五公里外的红沙平原边缘。&rdo;&ldo;一直朝西走，走到狂风裂口。&rdo;乔克斯在地图上标注了一个y字型的山谷，说：&ldo;另外那位武士会带着西战斗基地的人在山谷里等你们，双方汇合后转向北边，那里有一个避难基地，基地里有一艘太空船，这里有人员名单，这几个人会开飞船，一定得保护好他们。&rdo;欧泊点了点头，乔克斯说：&ldo;祝你们长命百岁，佣兵。&rdo;&ldo;也祝你长命百岁。&rdo;欧泊说。上万名平民跟随欧泊与卡伦斯启程，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沿着森林里的偏僻处撤进干涸的地下河床，昏暗的地穴里爬满奇异的粘液螺，它们的外壳焕发着五颜六色的绚丽的光。欧泊打开通讯器，问卡伦斯道：&ldo;你那边还好么？&rdo;天顶又一波由索尔发出的雷霆来到，通讯里沙沙作响，勉强能听见卡伦斯的声音。&ldo;一切如常。&rdo;欧泊背着大剑沉默地走在最前面，一个小时又三分钟后，他们进入红沙平原，这里有足足四十五公里的路要走，平原上满是固氮苔藓，云层中落下光柱的地方形成斑驳的焦黑区域。平民迁徙队绕开光柱行走，不时抬头看天，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星球。蓝巨星的光度太高也太灼热，云层挡住了一部分光，然而只要有稍微漏下地面的阳光，就足够把一切生物烧成焦炭。&ldo;队长。&rdo;卡伦斯在通讯里说：&ldo;我这里的老弱病残需要休息。&rdo;欧泊道：&ldo;这里太危险了，是个空旷地区，还能坚持吗？&rdo;卡伦斯说：&ldo;不行，我们只走了一半路，预计还有八小时才到狂风裂口。现在不休息的话，待会儿就跟不上了。&rdo;行走时间比欧泊预计的更长，后面的伤兵与老人拖慢了进度，只得先原地休息。&ldo;提高警惕。&rdo;欧泊说：&ldo;原地休息十五分钟。&rdo;平民们纷纷坐下。&ldo;你还好吧？&rdo;欧泊说：&ldo;你，你呢？&rdo;走了八小时，日照直射逐渐偏移，紫外线强度已减弱下去，蓝巨星索尔从地平线上斜斜投来温暖的光芒。很热。欧泊被夕阳晒得满身大汗，英挺的鼻梁上晒出一道酒红色的伤痕，他戴上太阳眼镜，挨个检视休息的民众。有人给他水喝，水里也有刺鼻的气味。&ldo;感觉怎么样。&rdo;卡伦斯过来。&ldo;糟透了，你尝尝。&rdo;欧泊把水壶递给他，卡伦斯喝了一口，咂了咂嘴，表情十分痛苦。&ldo;像在喝尿。&rdo;卡伦斯说。欧泊：&ldo;你喝过尿？&rdo;卡伦斯道：&ldo;当然，新兵的时候，野外生存集训的时候都经常喝。&rdo;欧泊彻底无言，说：&ldo;这个星球就像个巨大的尿缸。&rdo;刺鼻的氨味确实就像个充满尿味的地方，夕阳逐渐沉下去，大地陷入一片黑暗，偶有一道纠结的雷霆横过天际，把天空劈成两半。&ldo;别点火！&rdo;欧泊大声道：&ldo;把照明的东西都收起来！&rdo;卡伦斯在队伍末尾点数，说：&ldo;跟着你们前面的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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