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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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2页）

&esp;&esp;明明隔得那么远，雪宪却觉得伊撒尔的每一次动作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刹那间就再次被烧着了一般，身上发出淡淡的光，头埋进枕头里，重新冒出细密的汗珠。

&esp;&esp;好一阵后，伊撒尔才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esp;&esp;棚子里安静下来，伊撒尔捡起那块可怜的布料，粗鲁地擦了手。

&esp;&esp;第一个夜晚他们相拥入眠，就这样结束。

&esp;&esp;第二日雪宪醒来时是容纳着需要适应的“砝码”的，伊撒尔一点也不客气。雪宪这一整天都没怎么能离开软垫，记忆有点混乱，只能记住伊撒尔的脸，和眼前白色棚子的顶部。

&esp;&esp;雪宪问：“天都亮了吗？”

&esp;&esp;伊撒尔：“嗯。”

&esp;&esp;雪宪说：“怎么看起来还是灰色的？”

&esp;&esp;伊撒尔说：“今天是个阴天。”

&esp;&esp;雪宪不是很饿，夜里他们加餐了一顿。

&esp;&esp;反正没有事做，他又迷迷糊糊地赖在伊撒尔怀中睡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翻身覆在伊撒尔身上，含着伊撒尔的唇瓣和他接吻。

&esp;&esp;

&esp;&esp;这大概是峡谷里的风季，柔和的风几乎没停过，它吹进棚子里，也鼓起棚布，布料发出沉闷而静谧的声响。

&esp;&esp;雪宪变得很软，很软。

&esp;&esp;他无力地搂住伊撒尔的脖子，被对方欺占，砝码添加到无法更多的时候，伊撒尔将他压在软垫上，把他的手扣在了头顶。

&esp;&esp;雪宪可能是哭了。

&esp;&esp;视线变得非常模糊。

&esp;&esp;龙总归是龙，就算化为了人形，也保留着属于龙的特征。

&esp;&esp;雪宪适应了这么久，这次没有上一次他们试图筑巢时那么疼，但感觉依旧非常可怕。他剧烈地颤抖着，手却完全没办法挣开，只能无助地看着棚子的顶部。

&esp;&esp;风在吹。

&esp;&esp;伊撒尔停了很久，把雪宪的唇瓣从他自己的牙齿下解救出来，有要停止的意思。

&esp;&esp;雪宪睁开桎梏，抱住伊撒尔的脖子。

&esp;&esp;他啜泣着，鼓起勇气说：“我不怕你。”

&esp;&esp;伊撒尔怔了一两秒才继续，死死地吻住了他。

&esp;&esp;这是很重要的一天。

&esp;&esp;雪宪想。

&esp;&esp;他们完成了契约，这一天会是他和伊撒尔将来的纪念日。

&esp;&esp;白色帆布鼓起来，又沉下去，草叶一波一波地掀起浪潮。

&esp;&esp;天空上飘着的一朵云移动了位置。

&esp;&esp;伊撒尔暴露出龙形态时的模样。

&esp;&esp;他的脸颊、胸膛都生出了银色鳞片，双眼变为竖瞳，背后也冒出狰狞的骨刺，指甲迅速地变黑变长，然后他抱起雪宪，将人抵在角落堆叠的枕头上。

&esp;&esp;“滋啦——”

&esp;&esp;利爪刺破枕头，羽毛飞了出来，顺着风飘散到漫山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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