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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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他的脸色仍旧苍白，唇上也没有血色，乌浓的睫毛一抬，那双看向她的眼睛却神光清凌，光斑漾漾。

&esp;&esp;他卧蚕的弧度甚至还更深了点。

&esp;&esp;商绒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样开心，却听他开口道：“若是觉得不好，我下回给你买别的。”

&esp;&esp;“不用，”商绒轻轻摇头，知道他是在说那盒胭脂：“已经很好了。”

&esp;&esp;反正她一向没什么心思用这些。

&esp;&esp;于娘子还在外头，商绒急着要戴面具，便到木架旁洗漱，她才捧起铜盆内的清水来，水才沾湿她半边面颊，她却发现有些不对，再看手掌，已沾上莫名的红。

&esp;&esp;商绒双眼大睁了些，立即跑到梳妆台前，那面光滑的铜镜映出她白皙面颊上斑驳的红色。

&esp;&esp;沾了水，更好笑了。

&esp;&esp;“你看，”

&esp;&esp;茶碗里的热烟上浮冲淡他的眉眼，折竹的声音犹带几分虚弱：“你就是不喜欢。”

&esp;&esp;姜缨一点也不会买。

&esp;&esp;一定疼

&esp;&esp;折竹知道她生气了。

&esp;&esp;她生起气来就是这样，抿着唇不说话，只用一双眼睛瞪他，只是此时，她一张脸沾了水，那斑驳的红便令她看起来狼狈许多。

&esp;&esp;商绒才用力地抹了一把脸，抬眼却见他搁下茶碗，掀了被子赤足下床，朝她走近。

&esp;&esp;他身上淡淡微苦的药味遮掩了原本的竹叶清香，他身形这样高，商绒不自觉随着他走近而仰面望他。

&esp;&esp;折竹也不说话，拉起她的手将她重新带到放着铜盆的木架前，他随意地将衣袖挽起来，将布巾浸入水中再拧两下，然后抬起眼帘来看她。

&esp;&esp;他筋骨漂亮的手背有水珠滑下去，湿润的布巾贴上商绒的脸，这一瞬，她忙伸手去拿：“我自己来。”

&esp;&esp;折竹握住她的手腕，视线落在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倏忽昨夜风雨入耳，有人为他冷敷退热，苦守夜半。

&esp;&esp;他一言不发，轻轻擦拭她的脸颊，斑驳浓烈的红在她白皙细腻的脸颊晕开减淡，淡薄的颜色竟与她十分相宜。

&esp;&esp;他的眼神充满新奇，商绒不自在地侧过脸去，却见他几步走到梳妆台前，将铜镜捧来她的面前。

&esp;&esp;铜镜映出她沾着水珠，胭脂轻扫的一张脸。

&esp;&esp;“这样是不是好了很多？”

&esp;&esp;他仿佛有了新的发现，迫不及待地与她分享。

&esp;&esp;商绒撇过脸，不去看镜中自己湿润的眉眼：“胭脂本来就是要少用些的。”

&esp;&esp;他一点也不懂。

&esp;&esp;“哦。”

&esp;&esp;他满不在乎地应一声，又来替她擦干净脸。

&esp;&esp;商绒被他按着肩坐在梳妆台前，乖乖地仰着脸等他将面具一点点粘上她的脸，她转过头在镜中仔细查看面具是否粘得平整，他却又静默地伸手来将她的头发收拢到掌中。

&esp;&esp;商绒愣愣地盯着镜中的他。

&esp;&esp;没有风雨的晴日，满窗的天光明亮非常，映照几片阑珊疏影微微晃动，少年衣衫雪白，修长的手指在她乌黑的长发间几经穿梭，很快就编好了一个整齐的发辫，他扬起眉，朝她伸出一只手。

&esp;&esp;“什么？”商绒迷茫地望他。

&esp;&esp;少年不答，索性双指轻捻她的宽袖，露出来一根系在她皓腕间的竹绿丝线，他轻轻摘下来往她发尾上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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