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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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第2页）

&esp;&esp;邵清？

&esp;&esp;真是那个对欢儿表现得不三不四的私塾先生？

&esp;&esp;此人怎会追随苏颂？

&esp;&esp;看苏颂一脸慈和，竟仿佛带他同游的族中长辈一般。

&esp;&esp;曾纬胸中腾地，拱上一股疑火，火苗儿不大，但令他生了意气。

&esp;&esp;须臾间，他便做了决断。

&esp;&esp;选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

&esp;&esp;干脆挑明了吧，我曾纬准备纳一个西军军士的孀妇，此话到了官家面前我都说得，今日对着苏公，怎就不能说了？

&esp;&esp;也好教那姓邵的莫再生了旁的心思。

&esp;&esp;曾纬于是施施然起身，将屏风轻轻拂开。

&esp;&esp;“苏公，咦，还有邵兄，真巧。”

&esp;&esp;……

&esp;&esp;这几日，邵清的眼前，常会浮现那张伤痕累累的面容。

&esp;&esp;苏颂出言，邀他去为一位布衣老友诊病，他岂能推辞。

&esp;&esp;然而随着苏颂走访了一趟这位老琴师的宅子，邵清开始被两桩事困扰。

&esp;&esp;惇等人戾气十足。

&esp;&esp;曾布这一点，获得了始终厌恶党争的苏颂的好感。

&esp;&esp;二人关系一直不错，当年曾布被旧党贬往南方，魏夫人不得同行时，苏颂甚至还私下提议过，自己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族中小妹，亦是知书达理的贤淑女子，且年轻力壮，可作为曾布的侧室、陪伴他前往外州，照顾曾公的起居。

&esp;&esp;如此交情下，苏颂卸任宰相后，自然也好奇过曾家这最有风采的幼子的姻缘，偶有一聚时，亦会以长辈的身份，掂了分寸打趣两句。

&esp;&esp;不过，苏颂内心也明白，曾布的平和中正，带着几分藏拙之意，此人实则，对于仕途的野心远不止如今的都知枢密院一职。握有实权的朱紫朝臣，或者虽官衔不大、却位居清要之职如赵挺之、李格非者，这些家庭的女娃娃，才有可能是曾布属意的四房儿媳人选。

&esp;&esp;因此，苏颂的孙女虽也过了及笄之年，他从未想过与曾布提议做姻亲的可能。

&esp;&esp;没料到，今日所见

&esp;&esp;不是冤家不聚头（下）

&esp;&esp;曾纬一时之间，竟感到无以名状的畅然。

&esp;&esp;在场的，除了自己，似乎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esp;&esp;掌握了一种主动权，哪怕只是在某些瞬间，并且非关前程大事，也依然能带来快感，就仿佛干干脆脆地饮下一口好酒。

&esp;&esp;他想起了父亲曾布，在只有二人相对的时刻，发表过的感慨——四郎，宦场和情场，其实也差不多，你不必表现得如狼似虎，但至少，得先把位子，占了，并且，要告诉别个，莫将手再伸进来。

&esp;&esp;不让别人的手伸进来，自己就要勇于将手伸出去。

&esp;&esp;曾纬于是展颜一笑，冲着愣在火锅的氤氲之气中的姚欢，伸出手，柔声道：“来。”

&esp;&esp;姚欢思量，屏风都打开了，自己还有什么选择吗？无论史料所载，还是自己从姨母处亲耳听来，苏颂也算一位当得起曾布的儿子们唤声“世伯”的长者，曾纬此刻对父亲的官场前辈、家族之外的“世伯，果断地作出昭告之举，不是因为对情事有担当，又是什么？

&esp;&esp;无论如何，她都该感念与依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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