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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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你老是告诉娘，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女子？”

&esp;&esp;“娘！”沈越无奈又着恼。

&esp;&esp;“你快说啊，你喜不喜欢？”牛氏着急得很。

&esp;&esp;沈越愣了一瞬，板着脸回牛氏，“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说完闪出灶房，“我回房间看书去了。”

&esp;&esp;牛氏追不上他，只在后面嚷：“你说啥呢？什么黄金屋？什么颜如玉？看来时该给你说个媳妇儿了。”

&esp;&esp;过了一会儿，又跑到沈幺面前，悄声道：“孩儿他爹，大伯娘家的翠翠如今十六了是吧？”

&esp;&esp;沈幺：“你的意思是？”

&esp;&esp;牛氏叹息一声：“咱们越哥老大不小了。”

&esp;&esp;沈幺附和地点点头。

&esp;&esp;沈越在房间里看了会儿书，心神总算定了下来。晚饭过后，天还未黑，他打开房间后门，走到侧院，一眼就看到从隔壁翻·墙过来的丝瓜花。

&esp;&esp;如今黄花渐败，果实渐丰。

&esp;&esp;晚风习习，吹得两只手掌长的丝瓜轻轻摇曳。沈越想，若是让阿梨知道，她每日三叔长三叔短叫着的长辈，居然对她产生过邪思，一定会十分讨厌这个长辈了吧。

&esp;&esp;他在外求学这几年，身边一道的学子，有的家境殷实，十四五就有通房、宠妾了，知事比他早。

&esp;&esp;更有些风流一点的，会趁着读书间隙，跑去寻花问柳，还邀请过他几次，只是他从来不去。

&esp;&esp;纵使沈越从未去过，但在繁华之地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他大抵也知道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从未正儿八经接触过什么女子，沈越没想到，他也有见色起意的一天。

&esp;&esp;《孟子》云：食色，性也。

&esp;&esp;或许，这是一种正常的本能？面对其他女子也会有？就像曾经一个出身商贾之家的同窗，家里美妾如云，但在外头遇到过眼的姑娘，照样兴致勃勃。

&esp;&esp;沈越突然想去印证一下，他不只是对阿梨。他那样，只不过是本能，就像吃饭与睡觉一般通俗的本能。

&esp;&esp;他借着饭后消食的由头，去村里走了一圈，终于发现一个目标。

&esp;&esp;一个年轻妇人，摇着一把蒲扇迎面走来。妇人他认得，是那同周梨一起在河边卖豆花的吴娘子的妹妹，吴小娘子。

&esp;&esp;吴小娘子今天穿着一件桃红色兜儿，外头罩着一身透白的开衫。她近来刚嫁人，丈夫是个矮瘦体弱的男人，娇花得不到滋养，本该蜜糖似的新婚燕尔，吴小娘子却很少同丈夫一起遛弯。

&esp;&esp;她没想到今日散步，竟会遇到沈秀才，远远看去，沈秀才高大挺拔，清朗俊雅，真叫人赏心悦目。只是传言他喜欢男子？

&esp;&esp;两人迎面走近，吴小娘子笑着同沈越打招呼：“沈秀才，遛弯儿呢？”

&esp;&esp;沈越本就揣着其他心思，这会子见人主动寒暄，他干脆停下步子，随意找了两个村里的问题同吴小娘子攀谈。

&esp;&esp;吴小娘子一一作答，看向沈越的目光越来越亮。她倒要试试这么俊的男子，是不是真不喜欢女人。她逡巡四下，没人。

&esp;&esp;沈越看着近前女子，仔细打量她，脸蛋挺白的，但没有阿梨通透；眉眼挺漂亮，但没有阿梨精致；唇瓣挺丰满，但没有阿梨水润；锁骨下嘛……没有阿梨的……感觉。他没有感觉。

&esp;&esp;他平静地挪开视线。

&esp;&esp;女子本来在说着话，当然，沈越其实没注意她说了什么，只是见女子说着说着突然抬起兰花指按住太阳穴，然后蹙眉闭眼，娇声说了句：“哎呀，突然好晕。”

&esp;&esp;就势向他倒来。

&esp;&esp;他下意识让开了两步，女子整个身子踉跄一下，才堪堪站稳。

&esp;&esp;吴小娘子愣住，随即失望又尴尬地说了句身子不舒服，便匆匆离开了。

&esp;&esp;沈越等人走后，却伫立良久。

&esp;&esp;他没有感觉。甚至在旁的女子需要搭把手扶一下时，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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