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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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说罢，将放在屋檐下的背篓背起，去开了门，出去前回头再看了一眼，最终也只看见个背影。她轻叹了一声，夺门而出。

&esp;&esp;待她离开了，蹲着的男子才如释重负，往地上一坐，手里的碗也丢到了木盆里。他仰头望了回天，今日的天阴阴的，给他明亮的眸子都蒙上了一层阴翳。

&esp;&esp;他坐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从他面前那堵新砌的围墙后，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

&esp;&esp;“阿梨，你今日这身衣服真好看。”

&esp;&esp;“王大哥过誉了，我去灶房烧水给你泡点金银花茶吧，夏天解暑下火。”

&esp;&esp;沈越匆匆收了碗，倒了盆里的水，进屋子，“咔”一声关上门。

&esp;&esp;书，他的书呢？他要看书……

&esp;&esp;、试试

&esp;&esp;沈越今日去书院教学时，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甚至把书都拿倒了一次，还是在学生们起哄提醒下，才醒过神来。

&esp;&esp;回到租的院子，他头一次觉得教书这般累，恹恹地踢开房门，走到床边就势躺下，可就在闭眼的刹那，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esp;&esp;很快又睁开眼，翻身坐起来，低头看向床上，颤着手牵起被子放到鼻下嗅了嗅。

&esp;&esp;是周梨的味道。沈越闭上眼，竟有一瞬的沉沦。

&esp;&esp;可顷刻间就察觉不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禽兽的一面。

&esp;&esp;他暗自懊恼不已，甚至开始讨厌自己。

&esp;&esp;把床单、被套、枕套统统拆解下来，拿到院子里洗去了。洗了半个时辰才洗完，他就着院子里的两棵树杆搭了根麻绳，便将湿哒哒的布料晾了起来。

&esp;&esp;今夜是不能睡这儿了，他趁着天还没黑，匆匆回了村。

&esp;&esp;路过村口时，他看见平日里坐在那处黄葛树下摆闲资的妇人们，在他路过时，统统朝他看来。他微微一笑，算是给同村熟人打过招呼，然后径直向家里走去。

&esp;&esp;以往不农忙时，村口总有几个人坐在那儿谈天，张家长李家短的，沈越习以为常，可今日，他总觉得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esp;&esp;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走过他们时仿佛听到一句“平时仪表堂堂，没想到竟是那种人”。

&esp;&esp;回到家，刚踏进院子，牛氏便迎了上来，满眼焦急的模样：“越郎，你可算回来了，跟娘来，娘有事问你。”

&esp;&esp;沈越不明所以，看一眼正在院子里洗红薯的爹和妹妹，两人看他的目光比村口那些妇人还怪。

&esp;&esp;究竟是怎么了？沈越揣着疑惑，跟着母亲去了灶房。

&esp;&esp;“越哥，娘问你，你昨日是不是进城了？”

&esp;&esp;沈越一听这话，心里便打起了鼓。难不成是认识他的村里人看到他和周梨了？那还得了！

&esp;&esp;紧接着就听他娘又道：“和一个瘦小伙儿？”

&esp;&esp;“啊？”沈越惊了一惊，才想起来周梨昨天乔装打扮过，暗自松一口气，从善如流地承认：“是的，镇上一个认识的朋友。”

&esp;&esp;“朋友？”牛氏语气古怪，眼神比语气更古怪，“你俩关系很好吗？他哭了你还给他擦眼泪？说是那小子长得娇小得紧，才到你肩膀的高度？一副比女子还娇怯的模样？”

&esp;&esp;“啊？”沈越懵了一瞬。

&esp;&esp;“你啊！”牛氏指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说你一个秀才，读过书明过理，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更听说过断袖吧？”

&esp;&esp;“娘！您说什么呢？什么断袖不断袖的？”沈越这才明白牛氏的意思，八成还真是有人看到他和周梨了，只不过没认出周梨来，倒叫人臆断他有断袖之癖了。

&esp;&esp;牛氏道：“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是你和一个男子……”牛氏卡了卡，又道，“总之，就是如今村里都传遍了。说你二十了还没娶媳妇，原以为是你在外求学，忙于求取功名，却不成想是你压根不喜欢女子。”

&esp;&esp;沈越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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