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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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把肖言的枕头被子从箱子里弄出来，放在c黄上。我搂着它们，我想：我一定能在恍惚中感受到肖言，感受到他在我身边，抱着我，很幸福。不过，我失策了。我搂着它们，胸口闷得要窒息了。我不知道肖言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是不是开始工作了，有没有找个人一见钟情，我通通不知道。我心慌意乱，像蒙着眼睛走钢索一般。第十八话：我送上门去了上海那边的公司给我打来电话，负责人事的莉丽小姐用甜美的嗓音对我说：&ldo;我们希望您下周一就过来，可以吗？&rdo;我甜美地回答她：&ldo;没问题。&rdo;一切都没问题，我顺利地毕了业回了国，和爸妈团聚了一番，烫了大波浪，重逢了我那像亲哥哥一般的程玄，上海的公司也依旧对我表示出浓厚的兴趣，这一切，都没问题。我唯一没有把握的，就是区区肖言而已。我给肖言发了封邮件，用最朴素的格式，最朴素的字体，和最朴素的语言留下了我的手机号码。发了邮件的那一刹那，我又懊恼了。我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自己的头，责备自己沉不住这口气。我走到镜子前，看着卷发的自己，自言自语：你不是小丫头了，从今以后，你就是大姑娘了。语罢，我就搔首弄姿了一番，幼稚极了。我买了周日飞上海的机票，当然，就一张。我始终拒绝我妈与我同行，因为那里没有她朝思暮想的女婿。距离我给肖言发邮件已经三日了，他始终默不作声。直到周六中午，在我和程玄吃午餐时，在我准备告诉他我又要飞离北京，飞去上海时，肖言给我打来电话了。他第一句话说得如过去一般平常，他说：&ldo;小熊。&rdo;我一听，哇的就哭了。我想：我终究还是个小丫头。程玄坐在我对面，看得呆若木鸡。肖言沉默着，任我哭完了这嗓子。之后，我们又共同沉默了一会儿，再又同时开了口。我说的是：我明天去上海。而肖言说的是：我该死。面对肖言的&ldo;该死&rdo;，我只是稍稍愣了一下，因为肖言迅速地继续了我的话题。他问：&ldo;哦？明天？&rdo;我说：&ldo;嗯，我要去上海工作了。&rdo;肖言绵长的哦了一声，说道：&ldo;那我明天也去上海，去机场接你吧。&rdo;我像是踩着一根弹簧，嗖的从地上蹿到了空中。几分钟前，肖言还杳无音讯，而几分钟后，我得知了二十四小时后，我和他就能面对面了。我佯作矜持地说了句：&ldo;嗯，好。&rdo;挂了电话，我乐不可支，连脸上还挂着的泪都无暇去顾及了。程玄瞪着眼睛问我：&ldo;你要去上海工作？&rdo;我拿起筷子开始夹菜，说：&ldo;嗯，我正准备告诉你。&rdo;程玄又把眼睛眯上了。他眯着眼睛示意了一下我的手机，问：&ldo;为了那个人？&rdo;我点点头，承认了。如果说，我需要在全地球的人面前伪装，装得不在乎爱情，不在乎肖言，那么，程玄应该是不属于地球的。我总是轻而易举地对他实话实说，就像此时此刻，我轻而易举地承认，我几乎是完全为了一个男人，而决定了上海这个方向。程玄问我：&ldo;他是什么人？&rdo;我想了想，轻描淡写地给了肖言一个定位：&ldo;一个留学期间认识的同学，我喜欢他。&rdo;程玄点点头，说：&ldo;不错，不错。&rdo;我吃菜吃得酣畅，因为在我自己动筷子的同时，程玄的筷子也总是夹着菜往我碗里送。程玄质疑了我一句：&ldo;温妮，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你怎么什么事都是让我最后一个知道啊？&rdo;我反驳他：&ldo;你是最后一个，你也是第一个，因为往往只有你知道的是真相。&rdo;程玄听了这话，给了夹了好大一筷子菜，把我的碗里堆得像山一样。送我去机场的还是程玄，车上除了我，还有我爸妈。我爸对程玄说：&ldo;幸亏有你啊，要不然我们还得坐机场巴士送她。&rdo;我抢话：&ldo;爸，妈，您们最好了，程玄他有车，送我是小菜一碟，您们没车，接我送我才显得难能可贵。&rdo;程玄瞟了我一眼，没跟我计较。程玄是大度的，也是细心的。逢年过节，他一向大包小包地拎到我爸妈门前。我又飞走了。在飞机上，我感触道：我为肖言这般那般，值得吗？我感触的时候，空姐正好送来饮料，后来等空姐再来收走空杯子时，我就得到了一目了然的答案：我想拥有肖言，我从未像想拥有肖言这般想拥有过任何东西。我要我的世界和他的世界变成一个世界，相亲相爱。第十九话：重逢，却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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