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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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常????何子衿也只当听了一耳朵八卦，她已经说好了明早与阿念阿冽去爬山。三姑娘都有些羡慕，道，&ldo;我这一应了绣坊的差使，也没空一道出门了。&rdo;因她做事俐落，算账清楚且快，能者多劳，李大娘又多派了事交给三姑娘管，自然，工钱也是长了的。三姑娘生辰时，李大娘还包了个红包给她，饶是何老娘心下与李大娘还有些不能说的秘密，见着红包也是乐不颠儿的，觉着李大娘也是有优点滴～三姑娘这般能干，每月妥妥的二两五钱银子的工钱，在碧水县也不比寻常账房差了，于是，给三姑娘说亲的越发多了，何老娘与沈氏没事儿就是给三姑娘分析婆家好坏。只是，说亲的虽多，想找个合适的委实不易。话说回来，何老娘这人还有一桩脾气，只要家里孩子们有用，能挣钱，会过日子，她的脸色也是不差的。从三姑娘这儿说，三姑娘有了正经差使，一年能赚四五亩的良田，何老娘待三姑娘也越发和气，听三姑娘说不能一道出门爬山啥的，何老娘还特特开导她道，&ldo;你是有正经事的人，才不跟他们一般疯跑呢。&rdo;又叮嘱三姑娘，&ldo;你妹妹也识字，账也会算，要是你们绣坊再有了缺，先把你妹妹荐上去。&rdo;她老人家也打算叫何子衿去赚个稳当钱，中午包饭，过生辰还有红包拿，当然，养花儿的事也不能耽搁。三姑娘一笑应了。何子衿笑，&ldo;我们明天背着小竹篓去，我听说山上有许多野桑椹，正好摘回来吃。&rdo;何老娘笑，&ldo;就得这样，这才是会过日子的。&rdo;法的。&rdo;何老娘想了想，&ldo;那这次叫丫头把花儿种家里田地上去。&rdo;三姑娘一笑，正待说话，就见翠儿提着食盒进来，何老娘问，&ldo;这是什么？&rdo;翠儿道，&ldo;是大姑娘买的羊肉包子，叫店家送来的。大奶奶叫我把包子腾出来搁厨下，食盒还得还与店家，人家在外头等着呢。&rdo;何老娘开始抚胸顺气，一时，又有炸油条的送了二斤油条八个马蹄烧饼带一罐子热腾腾有豆腐脑儿来，何老娘想退货都不成，那败家丫头早把钱付了。于是，心肝儿肉疼了一早上的何老娘给吃撑了，午饭也没吃，何恭道，&ldo;母亲不适，儿子还是请张大夫来瞧瞧。&rdo;早点还不知花了多少钱呢，何老娘哪里还容儿子去花钱请大夫，她老人家一挥手，&ldo;没事，你去吧，叫你那败家丫头少乱花钱，我还死不了呢！别在我耳朵边儿说话，嗡嗡嗡，嗡嗡嗡的，烦的慌。&rdo;何恭回了房，沈氏与他道，&ldo;我刚问了嬷嬷，早上母亲觉着那羊肉包子合口，多吃了两个，想是这会儿还不饿呢，我叫嬷嬷拿了山楂消食丸给母亲吃了，看晚上如何吧，倘晚上觉着好了，便无妨。倘晚上还是没胃口，就去请张大夫来瞧瞧。&rdo;撑着也不是小事儿啊。&ldo;这也好。&rdo;何恭道，&ldo;母亲既喜欢吃羊肉包子，隔三差五的买些来就是。&rdo;沈氏笑，&ldo;你可别这样说，也就子衿去买，子衿不怕她祖母絮叨。要是换个别人，你试试。&rdo;她倒不是舍不得给婆婆买羊肉包子，是受不了婆婆那张嘴。别做了好事，还赚来顿骂。再说，儿媳妇能与孙女一样么。这东西是孙女买的，做祖母的絮叨几日还得说孙女孝顺。倘是儿媳妇自做主张的花钱去买，那就是败家了。何恭道，&ldo;那以后我去买。&rdo;&ldo;行！&rdo;沈氏表示了支持。何恭又道，&ldo;丫头这是在朝云观吃午饭了不成？&rdo;&ldo;走的时候就说了，中午在外头吃。&rdo;沈氏不自觉的摸摸肚子，说闺女，&ldo;幸而是个丫头，倘是个小子，不知怎么淘气呢。&rdo;何恭看自家丫头是千好万好，笑，&ldo;女孩儿家，还是活泼些讨人喜欢。&rdo;两人说些话，一道歇了午觉。待得下午，却是陈二奶奶过来说话儿。何老娘刚舒坦了些，略说了几句话就打发陈二奶奶到沈氏屋儿里来了。陈二奶奶刚知道沈氏有了身孕，先是一番恭喜，笑道，&ldo;如今家里事忙，我不常过来，也不知弟妹竟有这样的大喜事。&rdo;沈氏笑，&ldo;都这个年岁了，忽然又有了身子，我自个儿都有些不大好意思。&rdo;&ldo;快别说这话，我生二妞她弟弟时不比你年岁大。&rdo;陈二奶奶笑一笑，嘴又一撇，道，&ldo;说来我们家里大少奶奶也有了身子呢。&rdo;沈氏哪里会将陈志当回事儿，陈二奶奶一说，她一听罢了，笑，&ldo;前些天尽忙着孩子们考书院的事儿了，也不知这事，可是得给阿志道喜了。&rdo;天儿并不热，陈二奶奶却是烦躁的挥了几下团扇，眉间郁色难掩，道，&ldo;甭提这个。太太早说过来找姑妈说话儿呢，因我们家里乱糟糟的，太太哪里还有串门子的心思。&rdo;接着，不必沈氏问，陈二奶奶便絮叨起来，&ldo;真真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姑娘，规矩大的了不得。阿志屋儿里的几个大丫头都给打发了，连带着大妞，给她一顿霹头盖脸骂的险上了吊。&rdo;骂陈大妞啥的，沈氏心下也是痛快滴，只是，她做长辈的不好表现出来，还道，&ldo;这不能吧。&rdo;翠儿端来茶，陈二奶奶接了，先赞，&ldo;好香的茶！&rdo;&ldo;山上道长制的野茶，子衿得了两罐子。她不常吃茶，给了她爹一罐，太太屋里放了一罐。&rdo;沈氏笑，&ldo;嫂子要喜欢，剩下的只管拿去。&rdo;&ldo;可别，这是子衿的孝心。我家里也有茶吃呢。&rdo;说了一回茶，陈二奶奶继续说陈家大少奶奶的事，&ldo;大妞也算是厉害的，那个脾气，只有她气人，没有人气她的。如今也遇着克星了，你是不知道，把大妞骂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不是都说书香出身闺秀温柔和气么，便是我这寻常小户出身的，也没有大少奶奶嘴里的话厉害。&rdo;陈二奶奶能说陈大少奶奶的不是，沈氏却是不会说的，她道，&ldo;这也是一物降一物吧。&rdo;陈二奶奶叹口气，&ldo;我只可惜阿志，怎么命里阖该遇着母老虎呢。&rdo;沈氏听了陈二奶奶一番抱怨，陈二奶奶絮叨了半日，走的时侯神色舒缓许多。何恭一时自书房过来，道，&ldo;二表嫂这是怎么了，我在书房关着门都能听着她那满肚子怨气。&rdo;沈氏笑，&ldo;阿志媳妇太厉害，怕是夺了她的锋头，无人可诉，来咱家抱怨一回，兴许心里能痛快些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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