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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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3页）

&esp;&esp;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姑娘，我这样解释对不对？若说得不对，你可别笑话。”

&esp;&esp;观亭月极浅淡地一抬嘴角，“你说得没有错。”

&esp;&esp;“这里曾经是储备军需的军械库，不过已经荒废很久了。”

&esp;&esp;观家军多年前便走了下神坛，和其他流传的名将名军不同，它落幕的速度极快，甚至没个过程便迅速在大奕末年的战场上销声匿迹。

&esp;&esp;这么些年过去，当初的知情人怕是都快死绝了，更遑论知晓它究竟是如何没落的。

&esp;&esp;弄清了密道的来龙去脉，众人便对满地的零碎失去兴趣，迎着火把继续赶路。

&esp;&esp;火光一离开了散落的兵甲，原地就显得格外冷冰冰，燕山静默地看了一会儿，很难得的，主动朝对面开了口：“观家军从前在这里驻扎过吗？”

&esp;&esp;言罢又像是为这个突兀的话题做辩解：“我……有个认识的朋友在里面待过，替他问问。”

&esp;&esp;尽管连个称呼都没带，观亭月居然也领会到询问的对象是自己，并不介怀地“嗯”了一声。

&esp;&esp;“很多年前，谷地附近由于矿产丰富，被官府开辟出来以备军需——那些山洞就是当时为方便采矿而挖掘的。

&esp;&esp;“开采结束之后又荒了一段时间，正逢西南边境起战事，此地靠近前线，观将军便将山洞改造成了军械库，放置军备。”

&esp;&esp;随后顿了一下，她补充道：“这些……也是我一个曾在观家军服兵役的朋友告诉我的。”

&esp;&esp;江流：“……”

&esp;&esp;你们俩怎么都有在观家军的朋友？

&esp;&esp;对于这个说法燕山倒没有生疑，“你那个朋友，是在哪个驻地服役的？”

&esp;&esp;观亭月本欲说常德，话到嘴边又一转，“在兰州。”

&esp;&esp;他听完便轻轻一笑，“哦。”

&esp;&esp;“那她可有得受了，兰州的麒麟营守将我记得是杜世淳，为人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还固执，折腾人很有一套。”

&esp;&esp;观亭月似乎想起了什么，无意识地笑了笑，“是啊，尤其嘴也毒，一开口就能把人当场气死。”

&esp;&esp;“不过是仗着资历老，喜欢欺负新人而已。”燕山轻哼，“我……我朋友刚入将军府时便被他骗去洗了一个月的脏衣服。”

&esp;&esp;观亭月：“那也不算什么，我当……朋友当年私藏的几坛美酒全让他挖来喝光了，还是在他出征后好几年发现的，讨债都没处讨。”

&esp;&esp;燕山边走边道：“他人品虽然欠奉，其实大事上从不出乱子。若非皇城城破，兰州恐怕到现在依旧固若金汤。”

&esp;&esp;她赞同地颔首，“对，我……朋友的父亲也曾说，杜世淳的确是良将之才，否则便不会将西北重地交给他镇守。

&esp;&esp;“改朝换代这么些年了，也不知他而今是死是活。”

&esp;&esp;“活得挺好。我……我朋友一年前曾在安庆见过他。”

&esp;&esp;江流听了一路，忍不住想：你们二位朋友的戏可真多啊。

&esp;&esp;他皱着眉松开手，扯过随侍的袖……

&esp;&esp;地底下是由无数个石室与无数条甬道衔接而成的，转眼便已穿过第三条通路，行至第三间军备库中。

&esp;&esp;逃命的气氛过于紧张，大家偶尔一言一语地谈上两句话，好歹能冲散一些内心的惶恐。

&esp;&esp;显然，对重见天日众人大多还是满怀信心，但唯一人除外——家底深厚不缺钱花的斯文公子犹在抱怨，约莫是想通过这种微弱的反抗来达到劝大家回心转意的目的。

&esp;&esp;“太冒险了……实在太冒险了，诸位的父母师长难道没有教导过，当遭遇匪徒敌我力量悬殊时，务必好言顺其意，以徐徐图之吗？”

&esp;&esp;“俗语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趁时间尚早，现在掉头回去还来得及……大不了，在下不收利金了，慷慨出借给诸位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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