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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家里可没什么像样的酒具，都是用碗喝。小六拿了两个碗，把他平常吃的鸭脖子，鸡爪子弄了些，就算有了下酒菜。两人依旧是沉默地喝酒，一坛子酒喝完，两人略微有了点醉意。轩问：&ldo;你怎么会在清水镇？&rdo;&ldo;四处流浪，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觉得还算喜欢，就住下了。&rdo;&ldo;你和九命相柳……很熟？&rdo;小六托着头，思索了一会儿说：&ldo;这种问题不适合喝酒的时候回答。&rdo;&ldo;那再喝几碗回答。&rdo;轩给小六倒了一大碗酒，小六喝下后，说道：&ldo;我怕他，但不讨厌他。我和他不是敌人，但也肯定不是朋友。&rdo;轩道：&ldo;可惜他太精明，否则我还真想和他平平常常地喝一次酒。&rdo;小六问：&ldo;你和阿念……只是兄妹之情？&rdo;轩轻声地笑，&ldo;这种问题倒是很合适喝酒的时候回答。&rdo;小六给他倒了一大碗，轩灌下去后，却怔怔的，半晌都不说话。小六又给他倒了一大碗，轩一口气喝完，掏出一个贴身戴着的玉香囊。打开香囊，拽出了一小团毛茸茸的东西，像洁白的雪球，他抖了抖，那毛球变大，成了一截白色的狐狸尾巴，&ldo;这是我妹妹的宝贝，我们临别时，她送给我，说只是暂时借给我玩，这个暂时已经三百多年了！&rdo;轩轻抚着白狐狸尾，&ldo;妹妹是我姑姑和师父的女儿，我答应过姑姑会照顾妹妹，但我失信了。妹妹在很小时，失踪了，他们都说她死了，但我总抱着万一的希望，期冀她还活着，等着她回来要回狐狸尾巴。阿念也是师父的女儿，宠爱她就像是宠爱妹妹。&rdo;小六好似不胜酒力，以手扶额，举起酒碗喝酒时，悄悄地印去了眼角的湿意。轩把狐狸尾巴团成了小球，塞回玉香囊里，贴身收好。他倒满了酒，和小六碰了一下碗，一饮而尽。两坛酒喝完，两人都醉倒睡了过去。半夜里，小六醒来时，轩已经走了。小六再睡不着，睁着眼睛，发呆到天亮。整个冬季，小六和轩隔三岔五就会一起喝酒。刚开始，两人聊天时，还常常言不及义，可日子长了，轩半真半假地把小六看做了朋友，甚至向小六认真的请教用毒。小六对轩十分坦诚，比如说讲解毒药，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各种下毒的技巧都和他详细地到来，各种简单有效的避毒方法也仔细说清楚。有时候，小六还会认真地提醒他：&ldo;相柳想杀你，虽然他不可能派兵进入清水镇，但神农义军毕竟在这里盘踞几百年了，你还是趁早离开吧。&rdo;轩觉得他们是能推心置腹的朋友，可真当轩想进一步，小六却会笑着装傻充愣。两人好像只是酒ròu朋友，醉时，谈笑；醒时，陌路。人转迢迢路转长寒冷的冬季过去，温暖的春天来临。麻子的二闺女做周岁宴，小六去糕点铺子买些糕点，打算明天带给春桃和大妞。提了糕点，掏钱时，却发现忘带钱了，小六正想去问轩借点钱，璟走到他身旁，帮他把钱付了。小六把糕点塞到他怀里，&ldo;你买的，那就你吃吧！&rdo;说完就要走，轩却看到了他们，大声招呼：&ldo;小六、十七。&rdo;小六无奈，只得走进了酒铺子，铺子里没有客人，轩自己一人喝着闷酒，摆弄棋子。小六坐下，璟跟在他身后进来，也坐了下来。轩说：&ldo;下一盘？&rdo;小六最近刚跟轩学会下棋，手发痒，&ldo;下就下。&rdo;&ldo;不是和你说，我是和他说。&rdo;轩指指璟，小六棋品非常差，落子慢，还喜欢悔棋，轩和他下了几次，就下定决心再不自找苦吃。小六不满，&ldo;你瞧不起我！&rdo;&ldo;我是瞧不起你！&rdo;轩丝毫不掩饰对小六的鄙视，却很是谦虚地问璟：&ldo;怎么样，下一盘？一直听闻你琴棋书画样样拔尖儿，却一直没有机会讨教。&rdo;璟侧了下头，认真地问小六：&ldo;和他下吗？&rdo;&ldo;下不下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rdo;&ldo;我听你的，你说下，就下，你说不下。&rdo;小六想板脸，可唇角又忍不住微微地上翘，半晌没吭声，璟只专注地看着小六。轩敲几案，&ldo;喂、喂……我知道你们关系好，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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