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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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看出来你对酒吧的事也没兴趣，但怎么样立身立本，你得好好想想，这是人生的大事。当然啦，广西你想去还是可以去的，我跟你说这些，是怕你玩性大收不回来，倒不是想让你不高兴。&rdo;张叔走了之后很久，木代还在排椅上坐着，人的身体当然是慢慢长大的，但思想不是，思想总会在某些时刻，被某些有意或无意的话甚至随意一瞥看到的场面提点，如同承一声狮子吼，醍醐灌顶。罗韧是为了聘婷，一万三是回家，她呢？就是为了帮忙？还真是个好心人呢，木代叹了口气：确实，从各个方面看，她跟过去都挺不妥的。她朝曹严华勾勾手，曹严华呼哧呼哧地过来，汗流两颊，显得更胖了。确实是曹胖胖都比她强，当初以为他要学武只是说说看，没想到真的吭哧吭哧一天天坚持下来了。木代觉得自己要仰视他了。&ldo;曹胖胖，如果我想挣钱，你说我去干什么好呢？&rdo;曹严华还以为她调侃自己：&ldo;小师父你逗我吗？你还需要挣钱？你有这么大一个酒吧，再嫁个有钱人，钱都扑棱扑棱拍着翅膀向你飞好吗？&rdo;他边说边扑棱着手臂，臂上绑着铁板，抬起的幅度有限，扑棱地像只笨拙的肥鹅。木代用表情告诉他自己不是开玩笑。曹严华终于把她的话当回事来思考了：&ldo;小师父，我觉得呢，合适的人应该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要做能够最大程度发挥自己特长的工作，像我吧，以我目前的技能来说，其实我是适合当贼的……&rdo;木代看了他一眼。曹严华很有自知之明地岔开话题：&ldo;小师父，你的功夫就是你的标签啊，你可以开个培训班收徒弟啊，到时候我就是大师兄……&rdo;想起一干如花娇媚的小师妹围着他叫大师兄的场景，曹严华一阵心神荡漾。做擅长的事？木代若有所思。说是尽快，但罗韧忙完时，已经是下午。他对着郑伯交代了很多，时间有限，传送带什么的来不及安装，但红外探头、加固门窗等等，还是事无巨细，探头的屏幕在郑伯的房间，罗韧教他该怎么看，必要的时候如何把视频发给自己。又给他一个电话号码，吩咐说如果聘婷的情况不对，一定打电话让医生过来注射针剂。前前后后发生这么多事，纵然不完全知道内情，心里也有七八分清楚，郑伯挺难受的，末了说了句：&ldo;罗小刀，拜托了啊。&rdo;拜托两个字，千斤重，到底不是一家，郑伯代表罗文淼，也代表聘婷，拜托他。罗韧说：&ldo;我尽力而为。&rdo;近傍晚时，他收拾停当，开车去了约好的地点，一万三和木代都在，但只有一万三拎着行李包。罗韧心中一动。果然，一万三上车的时候，木代原地站着不动，罗韧知道她说不出口，笑着给她台阶下：&ldo;我知道张叔一定不让的，你这两天一定要勤快才是。&rdo;自己吵着要去，临到头又慡了约，木代怪没面子的，像是为了弥补：&ldo;如果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rdo;&ldo;打电话请你赶紧过来帮忙翻墙开门吗？&rdo;木代笑不出来，又吩咐一万三：&ldo;你路上老实点啊，不要使坏，不要又骗人。&rdo;一万三嗤之以鼻：&ldo;你吃错药了吗？一夜老成，跟我妈似的……&rdo;像是想吐槽她婆婆妈妈，但忽然又住口。罗韧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开车之前，跟木代说：&ldo;回来的时候，给你带根珍珠项链。&rdo;木代点头，想了想说：&ldo;不要太贵的，带着玩的就行，太贵了我就付不起了。&rdo;车开出去很久，罗韧还在想着她的话，这好像是木代头一次，在贵不贵的问题上如此郑重。后视镜里，一万三几乎是横躺竖斜着百无聊赖，问他：&ldo;有烟吗？&rdo;罗韧很少抽烟，但常年备着，都是为其它人备着的，他扔了根烟给一万三，看似不经意地问他：&ldo;那个行什，为什么要把它敲掉呢？&rdo;一万三推开窗户，嗒一声点着烟，迎着风猛吸一口，又喷出烟气：&ldo;因为我爸死的时候，哦，我没跟你说过是吧，我爸死的时候，老族长看到了的，没救。&rdo;这话，是母亲入殓的时候，他无意中听到的。陡失怙恃，丧事都是老族长他们料理，祠堂除了崇宗祀祖之外，只有婚丧寿喜的时候才会开门，短短一个月，他二进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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