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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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母白他一眼：&ldo;你大手大脚，没个积蓄，三两年哪里买得起房子？&rdo;&ldo;老妈，我现在起就开始节约，好了吧？&rdo;公婆嫌弃4黄母的手摊出去。&ldo;妈，你什么意思嘛？&rdo;黄母瞪眼：&ldo;你不是说要节约吗？好，今年的年终奖金呢？拿出来交给我帮你管着，免得你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挥霍了……&rdo;黄小觉干咳一声，他上次给颜细细寄回来的五万元就是预支的年终奖金，现在已经所剩不多，哪里交得出来？他灵机一动，夹一块排骨给黄母，&ldo;妈，快吃排骨，冷了就不好吃了。&rdo;&ldo;你少给我嬉皮笑脸的，钱呢？&rdo;黄小觉又给颜细细夹了一块排骨，十分亲热：&ldo;细细，你也吃，你得多吃点，长胖点……我跟我妈讲话就是天南地北乱侃，细细，你以后就习惯了。&rdo;黄母也笑起来：&ldo;对，我们家就是这种风格，很民主的，父母子女之间就像朋友，没有拘束。我和他爸常说，女孩子嫁进我家算是有福气了。&rdo;颜细细强笑着敷衍几句，一口口的饭菜下去，简直食不知味。好不容易这顿饭才结束了，颜细细识趣地帮着黄母收拾碗筷，黄小觉也来插手，黄母赶苍蝇似的：&ldo;去去去，大男人进什么厨房？在外已经够辛苦了，回家还不让老妈好好伺候你？儿子，你坐飞机已经累了，先上楼看看你的房间，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就告诉我一声。&rdo;颜细细也柔声道：&ldo;我帮阿姨好了，小觉，你先去休息一会儿。&rdo;黄小觉见母亲和女友如此相得，很是开心，吹一声口哨，眨眨眼：&ldo;我先去书房打一会儿游戏，弄好了我带你们去兜风，也看看市的夜景。&rdo;&ldo;好好好，别啰嗦了。&rdo;黄母随手便将厨房的门关上了。颜细细已经开始洗碗了，听得这关门声，心里一抖。回头，果然看到黄母精明得不可思议的目光，只是抄着手在一边看着，丝毫也没有过来帮忙洗碗的意思。颜细细也不以为意，还是挤出笑容：&ldo;阿姨，你也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行了。&rdo;黄母的笑容淡去了，语气非常慎重：&ldo;颜小姐，我有话对你说。&rdo;颜细细惴惴的：&ldo;阿姨，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无妨。&rdo;&ldo;既然如此，我们就不需要兜圈子了。颜小姐，小觉借给你五万块，是不是？&rdo;颜细细没想到她一来就问这事，慌了手脚，脑子里嗡嗡嗡的乱成一团，就像有人一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自己脸上，语无伦次：&ldo;我……阿姨……我会尽快还给小觉的……&rdo;黄母心里冷笑一声：还，你拿什么还？但是，她的语气还是非常客气：&ldo;颜小姐，我不是催你还钱，小觉这孩子为人耿直，再说，朋友有难也不该见死不救，他一直都是个热心人。你家里的情况，他以前就全部告诉我们了，你俩一直是好同学好朋友，我也能理解。但是，小觉也有难处，他这两年孤零零的在北京，生活得也不好，现在好不容易调回本市了，家里也好就近照顾他。我跟小觉的爸年纪也都大了，急于抱孙子，很希望他能安定下来……&rdo;不要缠着我儿子1&ldo;实不相瞒，现在全家人都在为他的婚事而忙碌，有个亲戚给他介绍了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女孩子，是在海关工作的公务员，人品相貌都是上上之选，我们都非常满意，想尽快安排小觉去相亲……&rdo;颜细细懵了，一下抬起头呆呆地看着颜母，嘴唇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ldo;颜小姐……&rdo;她结结巴巴的：&ldo;黄小觉他……他答应去相亲吗？&rdo;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问了蠢话，果然，黄母的语气不那么好听了：&ldo;颜小姐，所以我才求你啊。我求你放过小觉吧，你们俩真不合适。&rdo;&ldo;……&rdo;不要缠着我儿子2送别颜细细，她关门之前依旧十分热情：&ldo;颜小姐，走好，希望今晚的饭菜你还喜欢。&rdo;颜细细深深鞠一躬，什么都没说。出了门，才觉得这个冬日冷得出奇，气温已经到了可怕的零下几度。也是市近20年来气温最低的一年。刚到小区的转角僻静处，黄小觉一把将她搂住，呼吸十分炽热，贴在她的耳边抱怨：&ldo;细细，我俩今天一直没有时间单独相处，现在又要送你回去，太不甘心了……&rdo;她紧紧抱住他的腰，心如刀割。黄小觉没察觉，只是低下头寻找她的嘴唇，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接受了……那是令人眩晕的感觉，心底却一阵一阵的惊惶，绝望：黄小觉不是我的！他必将永远也不会属于我！短暂的安全感来得那么快，又去得那么快，所有关于未来的美好畅想，一转眼就成了过眼云烟。不知过了多久，黄小觉才放开她，呵呵笑起来：&ldo;细细，洗碗的时候，我妈没对你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吧？&rdo;她慌忙摇头。&ldo;我妈就是那样，刀子嘴豆腐心，典型的小市民，就是家里多了一套房子而已，也生怕被人占了便宜似的。以前她也不那样，就是新婚姻法出来后，她就草木皆兵，每天都叨叨不要找拜金女什么的。其实，不就是一套房子而已吗？算得了什么！细细，你别介意，我俩结婚的新房，我自己会挣钱买，也保证写你的名字，我所挣的一切财富都和你共有……&rdo;她心里一震，死死搂住黄小觉的腰，脸孔不知不觉贴在他的怀里，许久许久了，她实在是太累了，就像飘零的浮萍急于找到一点依靠。哪怕这依靠很短暂，可能享受一刻也是一刻。黄小觉从未见过她这样出其不意的柔情，惊喜得一下将她抱起来，脚跟离地旋转了几圈才放下：&ldo;细细，今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等你妈的病情稳定一点，我们就结婚。&rdo;一阵风吹来，颜细细缩了缩脖子，终于稍稍清醒。她惨淡的笑了笑，结婚，多遥远的字眼。&ldo;细细……&rdo;她慢慢松开拥抱黄小觉的双手，低低的：&ldo;小觉，那五万，我一定会还你的……给我点时间吧，两年，两年后我一定还给你……&rdo;黄小觉愣了，好半晌才问：&ldo;是不是我妈对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rdo;她惨然一笑：&ldo;小觉，没有的事，你妈并未说什么，不过，婚姻真的该讲究门当户对，我现在的情况只会拖累你……&rdo;&ldo;胡说！&rdo;黄小觉打断了她的话，&ldo;细细，一定是我妈说了些什么。我妈就是那样，你不要跟她计较，喜欢你的是我又不是我妈，你干嘛在意她说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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