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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于是，杰米谨慎地取了个巧：“我看不懂。”

&esp;&esp;“看不懂？”财务官莱文把眉毛一挑，显出一种了然于心的微笑：“知道吗，杰米？这牢里关于你的消息可不少，但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大家都一致认为，你算得上是个聪明人。”

&esp;&esp;杰米默不吭声。

&esp;&esp;莱文漫不经心地继续说：“你喜欢耍一些小聪明来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儿，这是好事，我也不喜欢蠢人。但你得知道，在什么时候、在什么人面前，是绝对不能耍小聪明的，懂我的话吗？”

&esp;&esp;杰米心里对这种高高在上的说教语气很厌恶。

&esp;&esp;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装出听话的样子，乖乖点了点头。

&esp;&esp;“好男孩。”

&esp;&esp;财务官莱文夸了一句，又重新将目光投向墙上的那幅画，还招呼他：“来看看，别觉得可怕，这其实是一个不错的象征。”

&esp;&esp;“象征？”

&esp;&esp;“象征这个国家有法度和秩序，凡是破坏国家法度和秩序的人，都将遭受惩罚。”

&esp;&esp;然而，想到自己可笑的入狱经历……

&esp;&esp;杰米对所谓的法度和秩序就只能默默无语。

&esp;&esp;但财务官没有理会他的沉默，而是抬起手，冲着画那么比划了一下，语气很愉悦地说：“仔细瞧瞧，这是一个极下贱的狗东西，抓到他可是费了我们不少的功夫。我是眼瞅着他死的，真是活该！活该啊！我们先把他钉到了木架子上，然后，割开血管，放血出来……如果不先放血的话，人是会变肿的，只有放了血，才能更容易晒干。就像是在做肉干，得把水分搞没，再多晒晒，一连晒个好几天……唔，我想想，这狗东西熬了四天才断气，之前可是凶极了，各种乱骂，污言秽语，难听得要命。但到了后来，他就没力气，也闭上嘴了。现在嘛，尸体大概已经烂光了。唉，只可惜好好的木头架子，糟蹋了。”

&esp;&esp;杰米的心不禁怦怦地跳起来。

&esp;&esp;他心知这人多半是在吓唬自己，可听着他用那样若无其事的变态语气，说着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用长钉子钉在木架上吊起来，然后，还不是立时死了，要被放血、暴晒，一日日熬着，慢慢变成人肉干，就浑身发冷，腿软无力，恐惧地颤抖起来。

&esp;&esp;以至于当莱文突然伸手去摸他的头时，他都没敢躲闪，只身子僵硬地一动不动。

&esp;&esp;莱文笑了笑，摸完头，又反手轻轻拍了拍他略苍白的脸颊：“唔，你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安呢，杰米。快不要这样，我待自己人一向是很和气的。”

&esp;&esp;“自，自己人？您的意思是……？”

&esp;&esp;“哈哈，你这是什么汗毛直竖的可笑样子呀，小杰米？行啦，实话同你讲吧，这牢里确实存在一些你奸我，我奸你的不良风气，可也不见得随便一个男人找你说话都是想奸你的。我这里说的自己人，不过是要你从此为我效力罢了。”

&esp;&esp;财务官一边说着，一边从酒柜中拿了一瓶白兰地出来，倒了一杯递过去，调笑地说：“瞧，我之前说的润一润口，不过是单纯邀你来喝一杯罢了。”

&esp;&esp;“呃？可是，我又能为您做什么呢？”

&esp;&esp;杰米接过酒杯，半信半疑地问。

&esp;&esp;“听好了，今天下午四点，牢里会再进一个人，这个人……”

&esp;&esp;莱文侧身又指了指墙上的那幅画：“这个人同画里的狗杂种是一伙儿的，他们都是某个反动团伙中的一员，我要你去结识他，取得他的信任，再慢慢打听出他们的头儿现在到底逃到了哪个老鼠洞里，然后，告诉我！”

&esp;&esp;杰米心里很不安稳，忍不住追问：“为什么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