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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杜蘅与她心有灵犀,立即反应过来:“你们以为那是沈氏。”
&esp;&esp;李家的奴婢之所以听见惨叫毫无反应,是因为他们习以为常了。
&esp;&esp;那李福见他们猜出了真相,不敢再隐瞒。原来那李三春夫妇常常在夜深人静时虐打沈氏,将她打得奄奄一息,下人们等着没了动静再去善后。
&esp;&esp;那晚沈氏不知怎么又惹恼了陆氏,白日里先拿鞭子抽了一顿,在柴房里关了大半日,到了夜里还不消气,又将她绑到正院里,夫妇俩轮番打。
&esp;&esp;李家上下每个人都听到了她的哀嚎,没有一个人施以援手,日复一日,这得多绝望。
&esp;&esp;杜蘅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他不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但是这李家上下显然屡次突破了他的底线。
&esp;&esp;董晓悦没他沉得住气,没等那李福说完,抬脚便把他踹在地上。
&esp;&esp;杜蘅上前拉住她,小声道:“先去盘问李二郎。”
&esp;&esp;董晓悦这才强压下怒气,瞥了李福一眼:“滚!”
&esp;&esp;调查
&esp;&esp;李福的供词至少说明案发时沈氏就在李三春夫妇房内,她很可能见到了凶手,因此知道凶器是柴刀,但是其余细节却说不出来,那么凶手行凶的时候她多半没看到。
&esp;&esp;事情又扑朔迷离起来,她和凶手什么关系?凶手杀人时她在现场吗?她充当了什么角色?
&esp;&esp;董晓悦支着下巴冥思苦想,沈氏为人顶罪,自然是认识凶手的,她是同谋吗?与人合谋杀死虐待自己的李三春一家,条件是出首抵罪?
&esp;&esp;但假如是共犯,为什么又说不出行凶过程?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esp;&esp;董晓悦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小声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esp;&esp;杜蘅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抿了抿嘴道:“也许凶手怕吓到她。”
&esp;&esp;董晓悦倒是没往这上面想,潜台词是凶手对沈氏有情?
&esp;&esp;“这样一来杀人动机倒是有了,也能解释陆氏为什么死得那么惨。可是凶手这么照顾她,连杀人都怕吓着她,又怎么会让她替自己顶罪呢?”
&esp;&esp;杜蘅蹙着眉摇摇头,他也不明白。
&esp;&esp;“你觉得凶手会是李二吗?”董晓悦凑近他身边问道。
&esp;&esp;“不像。”杜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只能说是直觉。
&esp;&esp;还有件事他没告诉董晓悦,从进这李家宅院开始,他就隐隐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esp;&esp;而且他和凶手之间似乎存在某种莫名的感应,仿佛能体会凶手的心境似的,这种感觉十分诡异,他不敢让董晓悦知道。
&esp;&esp;“我也觉得不太像,”董晓悦想了想道,“那玩意儿一看就是个怂包。”
&esp;&esp;“……”
&esp;&esp;“而且我相信你的感觉。”
&esp;&esp;杜蘅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信赖弄得有点失神,垂下眼道:“为何……”
&esp;&esp;因为这是你的梦啊大少爷!不过董晓悦暂时没空和他掰扯这个问题。杜蘅坚信燕王殿下只是他梦里的一个身份而已,上个梦里董晓悦试着和他辩了辩,结果自己差点被绕晕。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这是个问题。
&esp;&esp;“趁时候还早,去别处看看。”杜蘅道。
&esp;&esp;两人走到远远站着不敢吭气的李福跟前。
&esp;&esp;董晓悦没好气地道:“带我们去李大郎的院子。”
&esp;&esp;她现在一见李家人就觉得膈应,对那几个死者也是毫无同情,要她说这种人渣简直是死有余辜。但是案子还是得查下去,沈氏跨越两个梦,关键线索有可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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