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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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嘛？&rdo;匡校长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被叫醒了，他放开了向从明，转而看向燕齐和杜意，笑眯眯地道，&ldo;你们谁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rdo;燕齐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ldo;校长……今天晚上的天气很好啊……&rdo;&ldo;嗯嗯。&rdo;匡校长笑眯眯地点头，肥下巴随了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ldo;因为夜景很好啊，然后我们就不小心走远了一点……&rdo;&ldo;我能理解。&rdo;匡校长突然朝燕齐眨了下眼，然后话锋一转，&ldo;对了，燕齐，你还不认识从明吧？他是秦墨的父亲。从明，你愿意的话，可以感谢燕齐这么久以来一直帮忙照顾秦墨。&rdo;燕齐眨巴着眼睛，乖乖叫人，&ldo;向叔叔好！&rdo;向从明面上不动声色，但神经狠狠地抽了一下，这一老一少都脑壳坏了？他慢慢露出个有点阴森的笑容，&ldo;你好。所以你叫它秦墨？&rdo;为什么要这么问？他不高兴秦墨被叫做秦墨？燕齐很想抓头。&ldo;是的，因为它喜欢变成鸟，鸟是飞禽，所以取了秦字，而墨是黑色……&rdo;他滔滔不绝地解释着秦墨这个名字的由来。向从明耐心听完后，没有加以评论，像是他只是在等燕齐安静下来好让他能说话一样，&ldo;校长，你看时间这么晚了……&rdo;匡校长连连点头，&ldo;那你就早点去休息吧。&rdo;向从明像没听到一样看向杜意，&ldo;说说你们是怎么出去的？&rdo;杜意早想好了说辞，&ldo;东湖角亭上空的检测器出了点故障。&rdo;向从明点头，按了下墙上呼叫铃，立刻便有人过来敲响了办公室的门，&ldo;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rdo;向从明道：&ldo;东湖角亭上空的检测器有故障，让人去修好它。&rdo;&ldo;好的。&rdo;向从明重新看向杜意，&ldo;五千字检讨。好了，你现在可以先回去休息。&rdo;&ldo;好的。&rdo;杜意对匡校长点了下头，&ldo;校长，晚安。&rdo;他毫不迟疑地走了。燕齐恋恋不舍地用目光追随着他：带我们一起走啊……杜意一走，向从明便道：&ldo;我过来是因为上次绑架的事有新线索了。&rdo;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一层层展开，那是一张打印的照片，上面的人是个褐色头发的男人，&ldo;有人在那栋房子附近见过他。&rdo;燕齐迟疑地道：&ldo;有些眼熟。&rdo;&ldo;眼力真好！&rdo;秦墨不客气地嘲笑他，&ldo;这就是那个帮你注射毒疫苗后被通缉了的医生。&rdo;&ldo;那个医生？原来是他？！&rdo;燕齐惊叫一声，&ldo;他到底想做什么？&rdo;匡校长戴起了眼镜，仔细地看了看向从明带来的照片，&ldo;燕齐，没事，这事我会处理。&rdo;向从明道：&ldo;如果你早把疫苗事件解决了，那么就根本不会再有之后的绑架事件。&rdo;说到这，他看向燕齐手上的秦墨，并伸出了手……燕齐想闪开，但却又知道这人是秦墨的爸爸，所以他忍住了后退的冲动……倒是向从明最终自己手一偏，落空了，他顺势转了个身，收回手，放进裤袋里，悠闲状地在办公室里踱着步，&ldo;听过秦墨因为绑架的事又变形过？&rdo;燕齐注意到他叫了&ldo;秦墨&rdo;，看来他不讨厌自己取的这个名字，但绑架的事都快过去两个月了，怎么现在才来关心……匡校长道：&ldo;对，它变大过，你们族里有过类似先例吗？&rdo;向从明简单地道：&ldo;不常见。&rdo;然后转移了话题，&ldo;校长，你难道不认为一个还不会自控的罗隐族应该更加自律吗？至少你不应该让他单独出门。&rdo;匡校长笑道：&ldo;你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会，我还记得当时……&rdo;向从明利落地打断了他，&ldo;校长，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送他们回去。&rdo;他长腿一迈，伸手拉开办公室门，朝燕齐偏了下头，示意他出门。燕齐看看匡校长，看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说：&ldo;校长，那我先回去了。&rdo;匡校长点头笑道：&ldo;燕齐，这位向叔叔知识渊博……&rdo;向从明眉头一跳，只听匡校长继续道，&ldo;但他也很忙，所以，你有想知道的事要抓紧时间问他。他家的藏书也极丰富，把你想看的书的类型告诉他。&rdo;向从明没说什么，但看他的表情，他似乎很想找人松松指关节。&ldo;哦，知道了。校长，晚安！&rdo;燕齐赶紧开始想问题，先问什么好呢？还有要借什么书呢？万物园生活离开了校长的地盘，向从明负手快步走在前头，燕齐忙跟上。向从明突然脚步一停，紧跟在后面的燕齐差点撞上他，他皱眉，&ldo;罗隐族都这么笨手笨脚？&rdo;燕齐没心没肺地道：&ldo;抱歉，我不像你们一样四肢发达。&rdo;天天被打击，不习惯都不行。向从明意味不明的笑了声，&ldo;倒还算口齿伶俐。别逞口舌之快，特别是在你还不够强的时候。&rdo;他状似悠闲地看看明亮月色下的万物园风景，&ldo;你能和秦墨交流？&rdo;&ldo;啊？&rdo;燕齐一时反应不过来，秦墨真的从没和他爹说过话？他紧急呼叫秦墨：秦墨，我要怎么说？秦墨音讯全无。燕齐把手上的小胖鸟捧到眼前，用催促的眼神认真地看着它：你快说句话啊……向从明不耐烦地看着燕齐的古怪动作，这少年真是迟钝得让人上火，&ldo;我观察了你们很久，觉得你们应该有办法交流。别忘了我是他爸爸，我有权利知道他的现状。&rdo;&ldo;我了解……&rdo;问题是燕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啊。向从明看了燕齐一会，忽地一笑，&ldo;你要怎样才肯说？你想知道罗隐族的事？我对罗隐族所知不多，但像匡校长说的那样：藏书丰富，我记得好像是有一些关于罗隐族的，你应该会感兴趣，对了，还有几幅罗隐族人的画像，不过，那些都是很珍贵的藏品，我没法带出来，但我很欢迎你来琨玉做客。&rdo;&ldo;你是琨玉市人？&rdo;这个罗隐族到底知不知道该关注的重点是什么？！&ldo;对，我是琨玉市人。&rdo;燕齐对秦墨道：原来你是琨玉人啊？秦墨这时终于说话了：他听不到我说话，我们的精神波不在同一频率。随便你怎么和他说，告诉他你能和我交流也行，告诉他我不能说话也行。燕齐：什么啊，问题是你想不想让他知道……燕齐停了下来，秦墨自己是不是会选&ldo;不能说话&rdo;？这样不好吧，总不能永远不和他爸交流。这么一想燕齐便道：你让我选，那我就告诉他了啊？秦墨哼了声，没说什么。燕齐便对向从明道：&ldo;叔叔，我们的确能交流，用思维交流，从那次绑架后开始的，秦墨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他也能把他想说话告诉我。他说他不能和你交流，可能是因为精神波不在同一频率。&rdo;秦墨在旁边强调道：我只是偶尔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得太大声了。向从明眼神一滞，然后他盯着燕齐手上的秦墨看了半晌，然后微笑着对燕齐说：&ldo;谢谢你告诉我这些。&rdo;燕齐忙道：&ldo;别客气。&rdo;向从明笑笑，&ldo;走，我送你们回宿舍。&rdo;他等着燕齐走到他身边，然后一起向学生宿舍区走去。一路无言，向从明不说话，燕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问秦墨：你爸爸是不是在难过啊？我也很难过。秦墨：你难过什么？燕齐：因为你不能和他说话啊。燕齐本来以为秦墨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但其实却是因为他没法和任何人交流。燕齐想到了个主意：我可以帮你当翻译！秦墨低头啄了下他的手：别没事找事！燕齐怒道：很疼啊，君子动口不动手！秦墨不屑地道：我可不是只动口么。到了学生宿舍楼楼下时，向从明道：&ldo;燕齐，元旦来琨玉玩吧，我到时来接你们。&rdo;燕齐想拒绝说自己要回家，但向从明最后说的是&ldo;接你们&rdo;，可能还是想要秦墨回家？&ldo;我要先问一下我爸妈。&rdo;向从明点头，&ldo;好，等你的答复。好了，你们快进去吧，早点休息。以后晚上如果还要出去，记得带上武器，能用来防身，无聊时也可以练习一下你们学过的技能。&rdo;他是意思分明是：你们别只知道玩。&ldo;知道了。&rdo;燕齐乖乖应下。&ldo;进去吧。&rdo;&ldo;好，向叔叔晚安！&rdo;燕齐小声道：&ldo;秦墨，你爸上学时肯定也喜欢往外跑，他还叫我们带上武器……我要带上箭吗？晚上去打猎？可能我真的能射中点什么，帮你加餐……&rdo;燕齐唠叨许久，秦墨终于说话了，说的却是：&ldo;燕齐，我要走了。&rdo;依然是一贯的冷中带点脆的声音，所以并不是燕齐臆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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