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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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都到晌午了，白玉堂就问展昭，&ldo;回去吧？下午再来？&rdo;展昭也想回去问问进展，就和白玉堂一起往城外走。正走着，只见不远处，一个小丫头急急忙忙地跑过来，&ldo;哥！哥！&rdo;打更的小王一眼看见了，就停下脚步迎上去，&ldo;阿妹，你怎么跑出来了？&rdo;&ldo;爷爷不见了！&rdo;&ldo;啊？！&rdo;小王急了，&ldo;怎么会不见的？&rdo;&ldo;他昨晚上闹了一宿，好容易今早睡着了，我就想给他煮点粥喝，刚一走开，回来他就不见了！&rdo;小王的妹子边哭边说，&ldo;咋办呀？他疯疯癫癫的跑出去，平时还好，这会儿闹瘟疫呢，他万一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得病怎么办呀？&rdo;&ldo;展大人，白五爷。&rdo;小王回头对两人说，&ldo;要不，你们认得回去的路么？&rdo;展昭见人家里出了事，就点头，&ldo;认识，你忙你的就行，不用管我们。&rdo;&ldo;好好。&rdo;小王拽他妹妹，&ldo;我上村头找去，你回去叫上三姑三叔他们，大家一起赶紧找。&rdo;&ldo;哦！&rdo;两人一转眼就跑没了。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只得慢慢往外走。没一会儿，整条街上锣鼓喧天，有个大婶站在屋顶上，拿个炒勺敲得铁锅哐哐声响，扯着嗓子大喊，&ldo;帮忙找诶，老王头又丢啦！&rdo;随着喊声，街头巷尾就有不少人跑出去寻找。白玉堂看着还挺新鲜，&ldo;这么多人帮着找？&rdo;&ldo;小村庄么，又是边陲，彼此总是照顾的。&rdo;展昭是热心肠，觉着村民这么找个老头得找到什么时候去，不如上屋顶帮他们扫两眼。还没等他开口，深知他习性的白玉堂拦住了一个从旁边饭馆跑出来，看着也是去帮忙的小伙计，&ldo;伙计，那王大爷长什么样？&rdo;伙计愣了愣，认出两人，赶忙回答，&ldo;哎呀，两位大人，没事儿的，这老王头啊，疯了十几二十年了，经常跑丢，放心，外面都有兵将守着呢，他跑不出去的，一会儿准找着。&rdo;展昭就好奇，&ldo;经常跑丢？&rdo;伙计知道展昭他们身份，既然人家问，就答得清楚些，道，&ldo;王家两兄妹父母死后就和王老头相依为命了，爷孙感情很好。这老王头吧平日人挺正常的，就是偶尔会犯疯病，成日胡说八道。特别是打雷下雨刮大风，只要天气一变他就犯病，说什么要变天了，大难临头了，大家赶紧躲起来。这几天村里闹病，老头更加不对了，疯得小王兄妹两都拿他没办法了，本来想着等公孙先生什么时候有空给老爷子瞧瞧呢，这不又跑了！&rdo;正说着，就听刚才那个大婶又砸锅嚷嚷开了，&ldo;找着啦找着啦，躲西边小树林里头了，大家都散了吧。&rdo;伙计一摊手。展昭还替那老汉心惊呢，&ldo;真该好好看牢了，万一不小心掉井里就麻烦了。&rdo;&ldo;展大人，那你可不必担心。&rdo;伙计嘿嘿乐，&ldo;这老王头啊，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水井，别说靠近了，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所以绝对不会掉井里去的。&rdo;说完，伙计就回去店铺帮忙了。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心，展昭和白玉堂边往城门的方向走，边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头。两人正往外走，迎面，看到公孙又回来了，这次不止他自己，身后还跟着小四子，还有一个车队。车队运的是新蒸好的螃蟹，正挨家挨户分呢，特别有小孩儿的人家多分两个，赵普知道西北这干旱地方，好些人一辈子都没吃过螃蟹，于是这次借花献佛，跑来做好人了，顺便给村民压压惊，告诉他们不是什么疫症，不用担心。&ldo;爹爹，看。&rdo;小四子看见展昭和白玉堂了，就指给公孙。公孙提着个药箱子，正满大街转悠找还没吃解药的人呢，看见两人，上来问，&ldo;查到线索没？&rdo;展昭和白玉堂摇头。&ldo;对了。&rdo;白玉堂就问公孙，&ldo;有没有什么疯病，是逢打雷刮风就发作的？&rdo;公孙愣了愣，皱眉，&ldo;哈？&rdo;&ldo;白白，疯病的话，受了刺激才会发作呢，如果硬要说规律，那春秋两季发作多一点，特别是春天开花的时候。&rdo;小四子回头问公孙，&ldo;对不对啊爹爹？&rdo;公孙点头。展昭就将老王头的情况说了一遍。公孙是个医痴，见到怪病当然要去看看，于是一行人问了老王家的地址，发现不远，便赶了过去。在一个僻静的小院门口，展昭等人看到了正在淘米的王家小妹。&ldo;咦？&rdo;王小妹抬头看到众人，很是惊讶，&ldo;大人们怎么来啦？&rdo;展昭就问她，&ldo;你爷爷找到没？&rdo;&ldo;找到啦。&rdo;王小妹一眼瞧见了公孙，赶紧说，&ldo;公孙先生，给我爷爷瞧瞧病吧，这回怎么就那样严重啊！&rdo;公孙一听正合他意，就让小妹带路进屋去。此时，小王在院子里，正坐着叹气呢，听外头小妹欢呼着说公孙先生来了，他乐得蹦了起来‐‐总算看着救星了。众人进到院子，就倒门口探视老王。打开门往里边一看，床上没有老王的踪影，展昭皱眉，心说不是又跑了吧？&ldo;应该是躲起来了。&rdo;小王无奈地指了指床边一个大大的樟木箱子。展昭一惊，&ldo;躲箱子里了？&rdo;&ldo;别闷坏了啊！&rdo;公孙赶紧让小王开箱。小王过去开箱子，边说，&ldo;不用担心，这箱子是爷爷自己弄的，盖子透气，他总说要是发大水了可以躲在里边。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最后看公孙。公孙也觉得奇怪‐‐这老王，疑神疑鬼的。&ldo;发大水？&rdo;小四子好奇，问一旁的王小妹，&ldo;这边是大漠喔，怎么会发大水？你们是江南来的么？&rdo;&ldo;不是啊。&rdo;王小妹也颇为无奈地摇头，&ldo;我连条大点儿的河都没见过，但是爷爷一见下雨就说要发大水了，还不准在家门口凿井，害得哥哥每次都要跑老远去挑水。&rdo;&ldo;他怕水啊！&rdo;小四子摸着软乎乎的下巴想了想，&ldo;我知道了，是不是曾经失足落水过？&rdo;&ldo;也有这种可能。&rdo;公孙点点头。这时候，就见小王打开了箱子。开箱的一瞬间，便听到了刺耳的尖叫声。众人都一皱眉。小四子身后跟来凑热闹的石头也吓了一跳，叼住小四子的衣领子就要把人塞进肚子底下。&ldo;别紧张别紧张！&rdo;小王赶紧对众人摆手，边吩咐小妹，&ldo;阿妹，开窗！&rdo;王小妹快手快脚打开了窗户，阳光投射进来，老王才渐渐地安静下来。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病得不轻啊！公孙见这老头双眼清澈，体魄似乎也挺强健，不像是有病或者混沌糊涂的样子啊。而且人若是疯癫，基本怕光，应该更适应阴暗房间才对，为什么他是相反的呢？&ldo;爷爷，你出来坐坐，公孙先生给你看病呢。&rdo;小王往外拽他。&ldo;乖孙啊，你去外边给我看看，鬼兵来了没有！&rdo;老王边推他，边对小妹招手，&ldo;乖孙女，你跟爷爷一起躲起来，一会儿大水就来了！&rdo;小王无奈，往外拉老头，&ldo;爷爷，你别胡说了，什么鬼兵啊，快出来。&rdo;&ldo;不行啊！&rdo;老头扒着箱子执拗地摇头，似乎惊慌失措，&ldo;黑风过，大水到，要变天了！变天了！&rdo;小王尴尬地看着公孙，那意思‐‐就是这情况了。展昭瞧了白玉堂一眼‐‐鬼兵什么的，耳熟么？白玉堂皱着眉，点了点头。公孙就问，&ldo;你爷爷病了多久了？&rdo;&ldo;不知道啊，我出生他就已经这样了，爹娘死得早，我们也问不着。&rdo;见老头在箱子里不出来，公孙对小四子指了指他，&ldo;小四子，把这个爷爷弄出来。&ldo;&ldo;喔。&rdo;小四子跑到箱子旁边趴着箱子瞧老头，随即送上一个甜美的、大大的笑容，一把搂住他胳膊，&ldo;爷爷，出来坐哇！&rdo;……众人沉默半晌，那老头忽然站起来，乖乖跟着小四子出来了。小四子拉着他到桌边坐下，给他端茶，顺便按住他手摆在桌上，老头迷糊间……公孙快手把脉。小王和王家小妹张大了嘴‐‐他们爷爷从来没有这样配合过！展昭对白玉堂挑眉‐‐看到没，这就是实力！白玉堂无语望天……抬头的一刹那，他被屋顶上的横梁吸引了，皱着眉头摸着下巴发起呆来。&ldo;心脉正常。&rdo;公孙又翻了翻老爷子的双眼。老头刚想挣扎，小四子扒着他肩膀给他捶背，老头又转移注意力了。展昭就用胳膊肘轻轻地捅了捅白玉堂，那意思像是想跟他说‐‐小四子太强大了！可捅了两下之后，白玉堂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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