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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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rdo;钟意打断他，&ldo;一间上房，我住柴房。&rdo;九苞大吃一惊：&ldo;堂主？&rdo;钟意没来由地问道：&ldo;九苞，我曾经教育过你，年轻人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rdo;&ldo;是义。&rdo;&ldo;……咦？&rdo;钟意惊奇，&ldo;我这么教你的？&rdo;九苞脸色唰地沉了下来。只听钟意语重心长道：&ldo;是节俭呀，常言道君子以俭德避难，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rdo;&ldo;不……&rdo;九苞捂着耳朵，痛苦地趴在了柜台上。钟意摇头晃脑地说完，发现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疑道：&ldo;人呢？&rdo;账房先生木然指了指后院：&ldo;住柴房去了。&rdo;&ldo;当真孺子可教也，吾甚是欣慰。&rdo;钟意微笑着点了点头，甩开衣袖，飘然而去。九苞一脚踹开木门，背着两个包袱气冲冲地走进柴房，扫视一圈，发现此处蓬门荜户遍结蛛网，室内弥漫着驱蚊艾草的烟味，顿时郁闷得简直想大哭一场。&ldo;咳咳咳……&rdo;&ldo;这谁家倒霉孩子呀。&rdo;青谷老人斜卧在草席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乐颠颠地说着风凉话。九苞将包袱扔在草堆中，郁闷地盘腿而坐，皱着眉头打量他，半晌，闷声问：&ldo;你真的是青谷老人？&rdo;&ldo;我为什么不能是青谷老人？&rdo;&ldo;青谷老人那是何等的人物！&rdo;九苞突然站起身来，拍着拳头，大声道，&ldo;江湖传言，青谷老人夏枯雪有通天之能，其毕生绝学&lso;且共从容&rso;心法能模拟花木枯荣之境，所以青谷内梨花遍野、四季如春。&rdo;老者挥挥手：&ldo;奇技淫巧，何足挂齿。&rdo;&ldo;哼！&rdo;九苞昂起头，心怀澎湃地说，&ldo;相传多年前曾有西域狂徒入中原挑战各大门派，他的武功神秘莫测变幻无端，曾在一个月之内连胜十三场，最后是青谷老人挺身而出，一剑废了他的武功，维护住我中原武林的颜面，有这样的人物存在，当堪称我武林之大幸！&rdo;&ldo;说得好！&rdo;一声称赞在门外响起。九苞回头，看到一袭天青色人影精神奕奕地走进门来，不由得面露赧色，一转身，盘腿坐在草席上面壁去了。钟意进门，拱手对青谷老人行了个礼，笑道：&ldo;我家九苞心性天真，还请前辈包容则个。&rdo;&ldo;少年子弟，风华正茂，这才是武林之幸。&rdo;青谷老人敷衍地嘀咕一声，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钟意失笑，看看面壁的九苞，再看看装睡的老者，觉得自己怎么有点不该来的感觉。拎起手里的东西晃了两下，笑嘻嘻道：&ldo;小九苞，闻闻这是什么？&rdo;叫花鸡！九苞猛地瞪大眼睛，心头郁卒一扫而光，开心地回过身来，却见方才还在装睡的老者已经一阵风般出现在钟意面前，拍开外面的泥土，流着口水剥开荷叶，顿时，小小的柴房中香气四溢。吞了口唾沫，却指着青谷老人叫道：&ldo;喂！你……&rdo;&ldo;小九苞，快点过来，&rdo;钟意打断他，从包袱中拿出一个玉瓶两只玉杯，摆在地上，和青谷老人席地而坐，&ldo;佳肴须对美酒，前辈要不要与我小酌一杯？&rdo;青谷老人自顾自扯下一只鸡翅膀塞进嘴里，闻言瞥向他的玉杯，连连摇头，从腰上解下酒壶，扔了过去。钟意拔开壶塞喝了一口，大赞：&ldo;好酒！&rdo;酒逢知己千杯少，青谷老人啃着鸡翅，得意洋洋道：&ldo;老夫前日路过不醉酒坊，正好今年新酒压成，便……嘿嘿嘿……不醉酒坊那小娘们儿脾气不怎么样，酿得酒却是天下第一。&rdo;&ldo;下个月就是不醉酒坊一年一度的白衣夜宴，前辈可有兴趣？&rdo;&ldo;不去不去！&rdo;老者断然拒绝，&ldo;自从不醉酒坊加入天下盟，这白衣夜宴越办越像武林大会，不好玩。&rdo;钟意笑起来：&ldo;那我去开开眼，要是有什么美酒出垆，一定给前辈留上一份。&rdo;九苞盘腿坐在地上，撕扯着鸡腿大快朵颐，闻言抬头看向对饮的二人，口齿不清道：&ldo;听说龙堂主喜欢收藏美酒，天底下除了不醉酒坊，再没有比他美酒更多的酒窖了。&rdo;&ldo;哦？&rdo;青谷老人眼睛一亮。钟意却道：&ldo;不行不行，那龙堂主人都疯了，想必他的酒也是疯酒，喝不得。&rdo;&ldo;胡说八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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