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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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

&esp;&esp;那天梁水玩到晚上八点多才回家。苏起像小尾巴一样寸步不离。

&esp;&esp;她跟着他回学校，在空荡荡的车棚里取了自行车，又跟着他骑车绕过山路，冲下斜坡，骑过十字路口，冲上陡坡，骑行在深冬狂风呼啸的大堤上。

&esp;&esp;梁水骑得飞快，苏起死命地追。

&esp;&esp;黑夜，冷风，万家灯火与他们无关，长堤上一片黑暗，只有他们迎风的呼吸声和自行车滚动的声响。

&esp;&esp;苏起不知道，梁水的心是否像此刻的冬夜一般荒芜，但她决定她要做黑夜里窗口的那一抹昏黄的光，拉着他，绝对不让他被黑暗吞没。

&esp;&esp;他们骑到江堤上，冲下斜坡，冲进巷子。

&esp;&esp;梁水捏着刹车，停了车，把车锁在门口，头也不回进了自家大门。

&esp;&esp;苏起看一眼他的背影，锁上车，也回了家。

&esp;&esp;梁水骑车太快，她追了一路，筋疲力尽，一进门就瘫在椅子上直喘气。

&esp;&esp;程英英说：“回这么晚，你干什么去了？”

&esp;&esp;苏起有气无力道：“拯救失足少年。”

&esp;&esp;拯救失足少年（2）

&esp;&esp;又是一个下午，放学铃响了，苏起条件反射地扭头找梁水。

&esp;&esp;她们班学生要多上一节特长课，但这段时间梁水经常旷课。

&esp;&esp;她匆忙收好练功服和舞鞋，正要上去和他说几句话，班主任出现在教室门口，喊了声：“梁水，你过来一下。”

&esp;&esp;梁水出了教室，跟着班主任站在走廊上。

&esp;&esp;苏起假装去接水，躲在饮水机旁偷听。

&esp;&esp;“梁水啊，我跟你妈妈谈过家里的事情老师不好讲，大人和孩子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但你最近状态很差，文化课不上，专业课也甩手。哎，你刚从哈尔滨回来没多久，学校、市里都对你抱有很大期望。你自己也很有天赋，不要浪费啊。跟谁赌气，都不要拿自己撒气。不划算的。”

&esp;&esp;梁水一声不吭，不表态。

&esp;&esp;苏起关上饮水机龙头，知道他根本没听进去。

&esp;&esp;快到上课时间了，她收好东西去练功房。林声的画室和她顺路，两人一道走。转过天桥拐角时，她看见梁水从楼下经过，往校外去了。

&esp;&esp;苏起说：“他又跑出去玩了。”

&esp;&esp;林声难过道：“我不想水子跟他们混在一起。”

&esp;&esp;可最近路子灏要参加数学竞赛，李枫然又有钢琴比赛，都忙得焦头烂额。

&esp;&esp;林声说：“你下课要去抓他吗？”

&esp;&esp;“今天有阶段考试。我学号排在后头。”苏起忧愁道，“要很晚才放学。”

&esp;&esp;“是天宇网吧吗？”林声说，“我放学了去找他。”

&esp;&esp;“那太好了。他只会对我凶，你去的话，他说不定会听话呢。”苏起说，“要是不在网吧，就在桌球厅，没错的。”

&esp;&esp;“好。”

&esp;&esp;苏起回练功房换上衣服鞋子，压腿。练基本功，练跳舞。上完大半节课后，开始阶段小测。大家按学号一个接一个在老师面前展示基本功和舞蹈。

&esp;&esp;苏起的学号靠后，留在墙边压腿。

&esp;&esp;陈莎琳走过来，说：“你跟梁水很熟吗？”

&esp;&esp;苏起不太想理她，“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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