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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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1页）

&esp;&esp;有人笑：“梁水，你的小媳妇又来了。”

&esp;&esp;梁水恍若未闻，拿粉盒摩擦着球杆顶端。他垂着眼，灯光打在长长的眼睫毛上，遮住了情绪。

&esp;&esp;刚打进一个球，接下来还是归他。

&esp;&esp;他弯下腰，再次瞄准，但这次打偏了。

&esp;&esp;轮到别人打了。

&esp;&esp;梁水撑着球杆站在一旁，点了下烟灰。

&esp;&esp;苏起走到他身边了，他不看她。

&esp;&esp;苏起说：“水砸，你饿不饿？吃个梅花糕吧？”

&esp;&esp;梁水看也不看，抬手一打，梅花糕掉在地上。

&esp;&esp;苏起说：“没关系，我买了两个。喏。”

&esp;&esp;梁水垂眸，看着那雪白的梅花糕，忽然抬手把烟蒂摁在糕上，用力摁了几下。

&esp;&esp;这下男生们全看过来了。

&esp;&esp;“哦——”他们看热闹似的瞎起哄。

&esp;&esp;苏起脸红了点儿，她有些生气的，气他浪费食物。

&esp;&esp;她抬头，说：“两个梅花糕，两块钱。你赔给我。”

&esp;&esp;梁水于是在裤兜里掏了掏，找出一个五块的，塞到她手里，说：“不用找了。你可以走了吗？”

&esp;&esp;苏起咧嘴一笑，说：“水砸，你球打得真好，我在这里看你打，给你加油！”

&esp;&esp;梁水：“……”

&esp;&esp;他吸了一口气，愣是把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脏话憋了回去，再不理她了。

&esp;&esp;苏起也不介意，搬了个高脚凳坐在那儿笑眯眯地观赛。

&esp;&esp;陈莎琳也在，过来问苏起：“你喜欢梁水？”

&esp;&esp;苏起摇头：“不喜欢。”她说，“我现在其实很想打他。”

&esp;&esp;但她打不赢了。她忽然有些难过——如果像小时候一样就好了，梁水惹了她，她就可以把他推倒在地，打成一团。打完就好了。

&esp;&esp;可现在别说打他了，她连推他都推不倒。

&esp;&esp;陈莎琳说：“那你为什么总是找他？”

&esp;&esp;“我是他的朋友。我要保护他，不让他变成坏人。”

&esp;&esp;“什么是坏人？”陈莎琳有些轻蔑，“上网吧，打桌球，就是坏人？”

&esp;&esp;“不是。这不是坏人。”苏起扭头看她，说，“你这种欺负别人威胁别人打别人的人，才是坏人。如果水砸变成你们这样，我会打死他的。不过，哼，他才不会变成你们这样。虽然他跟你们一起玩，但他跟你们不是一伙的。”

&esp;&esp;苏起很确定：“他跟我才是一伙的。”

&esp;&esp;陈莎琳脸色变了，说：“你真欠打，迟早你会挨一顿打的。”

&esp;&esp;苏起说：“关你屁事！”

&esp;&esp;梁水站在半米外的桌子旁，拿粉笔磨着杆头，磨了又磨。

&esp;&esp;这伙人的头头黄原捅他：“诶，到你了。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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