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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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2页）

&esp;&esp;他们在昏暗的角落里，悄悄摸索，爱抚，亲吻，感受小小的激情，还有不尽的缠绵。

&esp;&esp;当清早，虞苏在姒昊臂膀里醒来，他系绑凌乱的衣衫，梳理长发，望着躺在他身旁熟睡的男子，嘴角微微勾起。有时，他会低下头去亲他，如果刚好将他弄醒，会被他再次压回地面，双手紧扣。

&esp;&esp;冬日的东社聚会后，姒昊便就很少去虞城，即使去，也待不长。不过春日方便往来，虞苏一有空就往姒昊这边跑，虞父虞母知他是过来帮忙春耕，并不拦阻。

&esp;&esp;虞苏被姒昊压在地板上，他半截身子靠近木门，被阳光照耀。从门外倾泻而来的阳光，也让姒昊感到炫目，他决定帮自己和虞苏避开这扰人，但又漂亮的光。他亲吻虞苏，他身子覆下，虞苏便就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esp;&esp;温暖的阳光，使得懒洋洋的大黑推开木门后，只是趴在地，望着湖光享受犬生。屋中的两人，拥抱在一起，轻声耳语。

&esp;&esp;连续劳作数日，干得都是重活，姒昊感到疲倦，他还能再睡会。他枕着虞苏的腹部，躺在地上悠然合目，虞苏的手轻挠他的头发，在他脸上描绘眉眼，手指柔软，动作温柔，相当舒服。

&esp;&esp;屋外，几只水禽从灌木丛里飞起，嘎嘎叫唤，它们身披羲和，光洁的翅膀拨弄春风。紫湖畔，荒凉的紫藤条上，几片嫩绿的叶子冒出，娇莹可爱。

&esp;&esp;乘着春风，从湖西面往湖北面而去，穿过那片白林子，让它发出簌簌的声响，一阵阵，和及谷中的生灵共鸣。恢复绿意的及谷，冬时消匿的那些采集的女孩，孩子，妇人们，又都冒了出来。他们挽着竹篮子，穿行林间，采摘野菜，菌子。

&esp;&esp;虞苏的采集地，在野鹿坪，还是那样，姒昊打猎，他采撷。姒昊带走大白，他带着大黑。

&esp;&esp;他们捕获不少鱼虾，小螃蟹，在白鹭沚上晒干，装入竹筐，足足有一篮。姒昊觉得还不够，还得猎点野味，他想让大白一边驮一个竹筐，满载前往虞城。

&esp;&esp;即将到三月，奇花异草点缀的花草坡，情侣成双成对，从清早到黄昏，人影不绝。虞城每年的成年礼日期，即将到来。今年，虞苏可以参加了，他已成年。

&esp;&esp;姒昊打来一头鹿，驮在大白身上，他牵着大白，沿着湖畔沙地行走，去往野菇子老树。虞苏在那边采集，春日能够采集的食物，不只是菇子，还有种类繁多的野菜，还有数量不少的禽蛋。

&esp;&esp;东西再多，虞苏也只是获得一篮子便足够，他不贪婪，知道留着以后。

&esp;&esp;他采集好食物，没有留在老树下等待，他走到沙地，探看前方。他看到姒昊和白马的身影，离得还挺远，姒昊的步伐矫健，英姿挺拔。他一手执长矛，一手牵白马，朝虞苏走来，他看到虞苏，举了下手中长矛。虞苏想起去年的冬日，也是在这里，牵着大白的姒昊，遇到虞君之女虞若，还有一群女孩。

&esp;&esp;白林子猎人的传闻，女孩们也不再热传，因为近距离接触过姒昊的女孩，都表示这个英俊猎人寡言且凶，一点也不亲和。第一次听到时，虞苏觉得很不可思议，姒昊是那么温柔的人。

&esp;&esp;后来虞苏内心甜美无比，姒昊待他温柔至极，也只有他。

&esp;&esp;虞苏唤上大黑，跟着牵白马的姒昊，来到湖畔的滩头，滩头上停着一艘独木舟。虞苏留在湖畔，姒昊划独木舟离开，他去趟木屋。

&esp;&esp;待姒昊回来，他在船上载着一筐晒干的鱼虾，并带来一个空的竹筐。

&esp;&esp;两个竹筐都被放在大白背上，原本空的竹筐里，装上一头野鹿，还绑着一个小竹篮子。

&esp;&esp;姒昊牵马，虞苏跟在他身边，他们身后是一条黑犬。两人一马一犬，朝白林子走去，他们要进城。

&esp;&esp;自从姒昊来虞地，虞苏家就没缺过兽肉和鱼肉。左邻右舍，眼睁睁看着，心里多少有些羡慕。

&esp;&esp;白色的骏马，高帅的猎人，就连那头黑犬，看起来也分外健壮，毛发油光可鉴。林子里可没几个这样的猎人，倒是虞茅家有缘，给捡着了。

&esp;&esp;姒昊和虞苏浩浩荡荡出现在院门，虞母正在院中喂小鸡，春日刚孵出一窝，黄绒绒的，叽叽叽叽声音成片。虞母见儿子和姒昊回来，连忙迎上前去，看姒昊从马背上卸下一堆东西，她很惊讶说：“带这么多东西来！”

&esp;&esp;“我要来住两日。”姒昊笑语。

&esp;&esp;“你来住两年都吃不完，阿蒿，你看这满院子都是肉。”虞母指着挂在屋檐下的鱼干和肉干，她也才意识到，这孩子往她家里搬来了多少东西。

&esp;&esp;“阿母，这头鹿要做鹿肉酱，不用再晾起来。”虞苏想母亲该不是担心没地方挂。

&esp;&esp;“去阿蒿那边吃他的喝他的，每次都让他带这么多东西来，你还好意思。”虞母横眼儿子，把他念叨。

&esp;&esp;虞苏只是微笑，没敢回嘴，他和姒昊将东西往屋里搬，怕一会邻居过来围观。

&esp;&esp;姒昊太能干，得防着点。前些日子，就有位邻居让虞母帮忙说亲，虞母还真去问姒昊，姒昊给一口回绝了。

&esp;&esp;这事虞苏还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姒昊不会同意，但还是挺在意有女孩儿想嫁他。

&esp;&esp;两天后，便是三月三，成年礼的日子。

&esp;&esp;虞苏一回到家，便就忙碌起来，他采集香草晾干，制作香包，赶制新衣。这让姒昊想起去年春，自己的成年礼。他的仪式隆重，他是以大贵族子弟的身份置办。

&esp;&esp;身着白丝袍，外以朱衣青裳，腰坠佩玉，发戴高冠，蓝缨带，缀红玛瑙珠。姒昊这一身装束，并未出示外人，只有亲友得以见到。这是嗣子成年的装束，舅父力所能及的，给他举办一个最好的成年礼。

&esp;&esp;香包缀着流苏，一头系绑彩绳，能挂在腰带上。香草的气息，真是相当的别致美好，姒昊拿起这个香包嗅了一下。想象它挂在虞苏的细腰间，虞苏的身体散发着它的气味。

&esp;&esp;新衣是一件短袍，袍身长度到小腿，他是虞人平民男子最考究的一款衣服。虞苏的短袍灰紫色，它由虞母染制的一块布裁制而成。

&esp;&esp;贵族穿的紫色，颜色很亮，染色经过复杂的工序。平民不过是采集一种树叶子，将它们碾碎，滤去渣渣，直接用汁水染，染后颜色灰紫。

&esp;&esp;虞苏为制作短袍，忙碌一夜。

&esp;&esp;第二日清早，虞母看儿子出来梳洗，在院中晾头发，那头发长及腰。虞母说：“头发得削短了，哪家的男孩成年后，还留这么长的发。”

&esp;&esp;长发及腰就算了，从身后看，身材还相当曼妙，好在这孩子温雅，但并不女气。北区那谁谁的儿子，就老做女孩子装束，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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