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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2页)

&esp;&esp;段胥乖巧地张开嘴,被她塞了满满一勺,然后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esp;&esp;他似乎是真的怕苦。苦是个什么味道,有这么可怕吗?

&esp;&esp;贺思慕想下次让姜艾的厨子弄点儿蜜饯来罢。心里这么想着,她却说:“怕痒又怕苦,你是不是在幻境里看见被追着挠痒喂药了。”

&esp;&esp;段胥笑出声来,眉眼弯弯一派澄澈。他摇摇头,笑意含在眼睛里,慢慢说道:“你想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你想知道,我就说。”

&esp;&esp;贺思慕放下药碗看着他的眼睛,她想这个时候应该说我对你的过往不感兴趣,你不想讲就别讲了,所以你也别探听我的过往。

&esp;&esp;但是,她确实想知道。

&esp;&esp;他在噩梦中挣扎这么久,他所经历的应该不只是他告诉她的那些。

&esp;&esp;所以贺思慕保持了沉默,段胥便当她默认,他靠着床背想了一会儿,低声说:“我之前告诉过你,我在天知晓的时候,出师之前就帮大司祭和王庭做过一些事情,因为那些事情了解了王庭的情况,手上沾了更多鲜血。”

&esp;&esp;“嗯。”

&esp;&esp;“那个时候大司祭得到一个预言,说在上京附近六州之地,有个八月初七出生的人,与恶神相通,与苍神对立,使王室衰微,危及丹支统治。于是天知晓受命,替大司祭在预言范围内搜寻八月初七出生的身有异兆的人,并且审问和行刑。我们大概抓了有……几百个人罢。”

&esp;&esp;段胥低眸,他苍白的手指交握,又分开,再交叠。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但是他现在并非在思考,而是说服自己去回忆。

&esp;&esp;“有男人有女人,大人和孩子。大司祭相信残忍而漫长的死亡会让他们断开和恶神的联系。所以他们有的被倒吊起来,从双腿之间一点点锯成两半,有的被活生生抽出肠子在木架上一圈圈卷上去……这些刑罚都在天知晓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执行,被行刑的人中有许多还是我抓回来的。那些人死的时候,我的同期们就会欢呼以庆祝恶神的溃败。”

&esp;&esp;顿了顿,段胥轻笑了一声:“因为我是我们那一期最优秀的弟子之一,有时候他们会让我亲手,去行刑。”

&esp;&esp;他的话在这里停下来,然后是漫长的沉默。

&esp;&esp;“韩令秋也亲手去行刑过,我给他灌了消除记忆的汤药,他应该这辈子都记不起来了罢。挺好的,忘了好,永远也别想起来了。”段胥淡淡地说。

&esp;&esp;贺思慕舀着碗里的药汁,问道:“那你怎么不忘了?”

&esp;&esp;“如果连我也忘了,还有谁能记得他们。”段胥抬起眼睛看向贺思慕,他问道:“那些人死得很痛苦,他们会变成恶鬼吗?”

&esp;&esp;“孩子被虐杀易成恶鬼,是因为涉世未深生愿太强。成人被虐杀的话,若是对世间留恋不深,并不会变成恶鬼。”

&esp;&esp;段胥松了口气,他道:“那就好,仇有一个人来报就好了。”

&esp;&esp;“无论你在与不在,大司祭和天知晓有这样的决断,他们都是要死的。你没必要把他们的死都抗在身上。”

&esp;&esp;段胥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睫有些颤抖,他几不可见地笑了一下。

&esp;&esp;“思慕,我的生辰就是八月初七。”

&esp;&esp;天知晓的孩子大多数是孤儿,没几个知道自己的生辰,进天知晓的时候也不会特别询问这件事,因而整个天知晓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是符合猎杀条件的人选。当他把那些与他生辰相同的人抓回去,看着他们被行刑的时候,他总是惶惶不安地想大司祭和天知晓在找的人是不是他。

&esp;&esp;可是他也没有通神的能力,他甚至不信有神。

&esp;&esp;他在这种疑惑中积攒力量,终于能够脱离天知晓,一路躲避各种搜查追逐回归大梁,却在时隔五年之后,贺思慕邀请他结咒时恍然大悟。大司祭所说的那个“恶神”,原来指的是鬼王。

&esp;&esp;多年的疑惑终究得解,那个预言中所说的人真的是他。

&esp;&esp;所有那些在他面前惨死的人,他们所有人,替他而死。

&esp;&esp;既然如此,他想无论这世上是否有神,神的旨意究竟为何,他也必定要让这个预言成为现实。

[综]最怕大佬突然关心  朝秦暮楚  医品透视狂兵  好心分手  论救错反派的下场  冥鞋  九霄邪君  冷情总裁赖上我  望星辰之草原情殇  [综]夫夫育儿的美食人生  当反派穿成虐文女主[快穿GL]  俯首称臣  苍天  [综]弟弟扭蛋  [泰坦尼克]真爱永恒  穿越之农田喜事  万界执剑人  重生之攀上佞臣  风水师搞事簿[GL]  盛世商女:天才小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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