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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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第3页）

&esp;&esp;她还那么小，吃不了多少的。而且也不必买衣服，把我的衣服改小给她穿。老太太佝偻着腰，说话声中带着几分讨好。

&esp;&esp;然而那年轻妇人根本不听，怨气更重，这是多几口饭，改几件衣服的事儿吗？多养她一个，我们今后得多多少麻烦？你看她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长寿的相，万一死我们家怎么办？而且这大冬天的，一个人被扔在外面，指不定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病呢？娘，知道你心善，但也不能什么垃圾都往回捡啊！明天，明天就赶紧让她滚

&esp;&esp;周念低头向后退了一步，纤长的睫毛垂了下去，遮住眸中的情绪。

&esp;&esp;她没有再听下去，抬手缓缓将门闭紧，然后转身，慢慢地向偏房走去。

&esp;&esp;回到偏房，她脱了鞋，重新爬上了床，将自己缩回了被子里。

&esp;&esp;这被褥也不知是用什么制成，一点也不舒服，但所幸仍有一点暖意。

&esp;&esp;周念将头埋在这一点温暖里，闭上了眼睛。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推开，响起轻微的吱呀声。

&esp;&esp;周念睁开眼，透过开门时屋外的雪光，她看见了老人的身影。

&esp;&esp;佝偻着腰，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碗，走过来轻轻唤她，丫头，你醒了吗？

&esp;&esp;周念闻言，慢慢坐了起来，裹着被子看向她。

&esp;&esp;老人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慈祥。

&esp;&esp;她坐在床边，将手中的碗递给她，催促道：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喝鱼汤。

&esp;&esp;周念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汤是热的，暖意顺着手心流进身体，似乎能将心一并熨得滚烫。

&esp;&esp;周念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低头喝起来。

&esp;&esp;很大的一碗，碗底躺着一副完整的骨架，汤上飘着葱花。味道有些淡，应该是加水又煮过一遍，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小声回道：好喝。

&esp;&esp;那就多喝点。老太太闻言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esp;&esp;这么小的年纪，受苦了。

&esp;&esp;周念端着汤的手微颤了一下，却没有言声，只是将头埋得更低，将一碗鱼汤喝了个干净。

&esp;&esp;第二日。

&esp;&esp;周念睁开眼时，老人已经醒了，坐在她的身侧，眯眼缝着些什么。

&esp;&esp;见周念起了，老太抬手揉了揉眼，问道：不再多睡一会儿？

&esp;&esp;周念摇了摇头，将自己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穿好，对着老人说道：谢谢您救我，但我得走了。

&esp;&esp;老太太闻言，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坐起身来，外面冰天雪地的，你去哪儿啊？

&esp;&esp;周念没有言声，沉默了下来。

&esp;&esp;老太太见状，将手中的布递到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哪也不去，就在奶奶这儿安心住下。这块布啊，是去年生辰时我儿买的，我年纪大了，就不浪费了，刚好用来给你做身新衣服。你走了，这衣服给谁穿啊？

&esp;&esp;周念的目光落在老人手中的布料上，蓝纹的土花布。明明不是她这个年纪穿的，但她却觉得，若是老人做出来的衣服，一定很漂亮。

&esp;&esp;但

&esp;&esp;周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esp;&esp;老太太气呼呼地将手中的布料放下，再不理她。只是起身打了热水让她洗漱，然后给她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穿上，带她去了正屋。

&esp;&esp;周家的人都在，正准备吃饭。

&esp;&esp;周念很自觉地没有上桌，只拿了一个馒头站在一旁慢慢地吃着。老太太几次想让她坐下，都被周念沉默着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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