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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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节（第3页）

&esp;&esp;他薄薄的唇瓣在动。他在说什么？他在对那个白大褂说什么？

&esp;&esp;“……嗯，不要……”

&esp;&esp;不要？不要什么？

&esp;&esp;他在，说什么？

&esp;&esp;他，在说什么？

&esp;&esp;他，怎么可以……

&esp;&esp;大片大片的冰凉将她淹没，在这一瞬间随着脑中不断回响的“不要”两个字，涌过四肢百骸，涌上心口。

&esp;&esp;他，怎么，可以……

&esp;&esp;手指一松，她不知自己正被送向何处。

&esp;&esp;可她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盯着他不辨神色的面容渐渐消失在关起的门外。

&esp;&esp;一同消失在门外的，还有那一零星淡淡的，萤光。

&esp;&esp;而门关上的一刹那，她的眼前蓦然一黑，原本一直抚于腹部的手，终于彻底无力地垂落……

&esp;&esp;-

&esp;&esp;乔以笙感觉自己又做了一个长长的破碎的梦。

&esp;&esp;长，而破碎地，重复交错着两个画面——

&esp;&esp;一条双头大蟒蛇在身后追赶着她和陆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明明答应了手牵手一起跑，可她不小心摔倒后，陆闯就不理她了，丢下一句“累赘”，自顾自继续跑。

&esp;&esp;眼瞧着双头大蟒蛇即将咬上她，她着急地向陆闯呼救，陆闯却始终远远地站立在安全地段不动，冷冷地任由双头大蟒蛇朝她吐出阴寒的信子。

&esp;&esp;她绝望地注视着陆闯，场景瞬间一变，变成陆闯冷漠无情的面孔渐渐消失在关起的门外，就那样当着她的面，残忍地，掐灭了微弱的萤光……

&esp;&esp;-

&esp;&esp;“……又哭了，乔乔她又哭了……唔……”坐在病床边的欧鸥隐忍地咬唇，却还是无法抑制地发出一丝呜咽，抓着纸巾，轻轻地给沉睡中的乔以笙拭泪。

&esp;&esp;可是，无论怎么擦，乔以笙眼角的那痕水光就是擦不干净，而欧鸥已然禁不住，跟着乔以笙一起无声地流泪。

&esp;&esp;戴非与深深吸一口气，无法再在压抑的空间里呆着，选择到外面去透一透气。

&esp;&esp;刚走出去，戴非与便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陆闯。

&esp;&esp;陆闯在昨天乔以笙进手术室之后就离开了，一天过去，这才又出现。

&esp;&esp;静悄悄地伫立过道上，后背抵着墙，额前细碎的发丝耷拉，周身外溢着一股颓靡又萧索的阴影。

&esp;&esp;戴非与才不管他颓靡不颓靡、萧索不萧索，卷高袖口行至他面前：“自己选，在这挨揍还是上天台挨揍？”

&esp;&esp;雀

&esp;&esp;一个小时后，戴非与折返病房，要带欧鸥去休息。

&esp;&esp;“我们都走了，只留乔乔一个人啊？”欧鸥定在椅子里不动。

&esp;&esp;戴非与瞥一眼门外：“会有人陪的。”

&esp;&esp;哪里还不明白指的是谁？欧鸥即刻起身，气势汹汹地大步冲到病房外，扬手便扇了陆闯一个巴掌。

&esp;&esp;戴非与单手抄兜，作壁上观，并未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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