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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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节（第2页）

&esp;&esp;就是在这个时候，倏尔有光照在了她的身上。

&esp;&esp;太亮了，亮得她睁不开眼睛去看清楚状况。

&esp;&esp;空气好像在一点一滴地回来了……

&esp;&esp;这是谁的气息……好熟悉……

&esp;&esp;但，她还是不想睁开眼睛……好累……真的好累……

&esp;&esp;要不直接睡过去吧……

&esp;&esp;嗯？萤火虫？它还没离开？它在绕着她飞吗？它，也舍不得她是吗？

&esp;&esp;对不起……对不起……拖累它跟着她一起受苦，所以它才想离开她吧……

&esp;&esp;既然舍不得，现在能不能回来……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它好好保护它的……不要走，行不行……

&esp;&esp;“……乔以笙，醒醒！不要睡！不要再睡了！乔以笙！……”

&esp;&esp;谁……谁的嗓音这么耳熟……谁在叫她……

&esp;&esp;噢，对，是他，是陆闯！

&esp;&esp;不要走……萤火虫……不要走……她挽留不住它，陆闯一定可以的！

&esp;&esp;对的！陆闯可以的！

&esp;&esp;她努力撑开眼皮的一条缝隙，模糊的视线里，刺目的亮光中，熟悉的男人的轮廓逐渐显露出来。

&esp;&esp;他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他的神情怎么那么紧张啊……

&esp;&esp;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esp;&esp;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她终于挪出一只手，轻轻攥住他的衣袖。

&esp;&esp;她努力将眼皮再睁开些，凝聚焦聚盯着他黑若点漆的瞳眸。

&esp;&esp;她想开口，可嗓子死活发不出声音：救它……救救它……它那么微弱……它要是飞走了，该怎么活……

&esp;&esp;而他也没有听见，他在听另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说话……

&esp;&esp;“……安眠药……迷药……缺氧……太晚了……流掉……否则……”

&esp;&esp;谁？谁和她抢着跟陆闯说话？什么太晚？流掉什么？她听不懂……她不要听……

&esp;&esp;陆闯……陆闯……

&esp;&esp;她努力攥他的衣袖，那么那么努力。但，为什么，他好像完全没有感觉？

&esp;&esp;——不，他有感觉，他转回头来了，他转回头来看她了。

&esp;&esp;陆闯，救救它！快救救它！它要飞走了！

&esp;&esp;然，只是这一下，陆闯只是转过来这一下，目光只在她脸上短暂地停留一瞬，快到她没能看见他的眼神，他便重新侧过脸去。

&esp;&esp;陆闯……陆闯……

&esp;&esp;她急忙喊他，在心里拼命地喊他。

&esp;&esp;他不理她，他就是不理她。

&esp;&esp;还有，他那是什么神色？为什么看起来那样生冷那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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