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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燕清不买账，挑了眉道：“一目了然。说点别的。”

&esp;&esp;郭嘉道：“主公不宜轻纵。用是可用，却不能总在江东用。”

&esp;&esp;二人心有灵犀，燕清即刻反应过来：“你是担心，他会撺掇伯符自立？”

&esp;&esp;郭嘉不置可否：“只有确知无机可乘，才会绝了这可能。不然江东广袤之地，二子皆是人中龙凤，何愁不大有作为？”

&esp;&esp;大江那头，实在太陌生，太广阔了。

&esp;&esp;偏偏对那边状况熟悉的军中将领，就孙坚和其曾经的部下，那一干淮泗将领。

&esp;&esp;若是舍他们不用，启用别人，便是将防范他们的意思放在了明面上；可任由骨子里忠汉亲君的孙坚一派独大，无疑是将隐患埋藏得更深了一些，不符合长远考虑。

&esp;&esp;至于周瑜曾建议的，由孙策唱黑脸，直接来硬的将二张给拿下，省得燕清碰壁。

&esp;&esp;可身为主公的燕清，又怎么可能真脱得开干系？

&esp;&esp;二张不见得会真跟个半大小子计较，史上或就是哭笑不得于对方的不按理出牌，又怕对方蛮性起，初初才肯就范。

&esp;&esp;换了燕清是主公，性质就截然不同了——区区一个在燕清帐下名不经传的小将，哪儿来那么大能耐操主公这谋士班底的心？

&esp;&esp;自是出自燕清授意，才敢这么做的。

&esp;&esp;“你可听我应允了？”燕清反问道。

&esp;&esp;郭嘉眨了眨眼：“……并未。”

&esp;&esp;“这便是了。”燕清面上并无一丝一毫的意外，只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这大约就是周公瑾所设下的如此如此

&esp;&esp;当第一缕温暖的冬日辉光透过纸糊的窗投入室内，徐徐落在榻上二人身上时，便衬得如玉面庞上那极突兀的一丝青，更加显眼。

&esp;&esp;就连大战前夕都能睡得安稳的燕清，破天荒地顶了个黑眼圈，正阴森森地看着抱着自己腰身，睡得快要口水横流的郭少府。

&esp;&esp;这酒鬼压根儿不是刻意装醉，而是酒劲上来得较平时要晚上一些而已——大半夜地发起酒疯，明明听他说过‘曲有误周郎顾’之事，就非闹着去外头弹琴了一整个时辰的曲，被揪进屋后，还呜哩哇啦瞎嚷嚷一阵。

&esp;&esp;把他的困意驱散干净后，这罪魁祸首，便眼皮发沉，倒头就睡，徒留燕清对着一屋子的狼藉，无可奈何。

&esp;&esp;他哈欠连天地唤来下人，将地上乱糟糟的东西收拾干净，琴也给收好，再安心躺回榻上，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已彻底清醒了，根本无法入睡。

&esp;&esp;“你可真是。”

&esp;&esp;燕清微眯着眼，头一回对这平日里被他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心肝宝贝，生出了要磨刀霍霍的杀心。

&esp;&esp;郭嘉浑然不知，还沉浸在美梦之中，搂着燕清腰的臂弯一紧，又往散发着宜人木香的怀抱里蹭了一蹭，口齿不清地说着：“再来一杯……”

&esp;&esp;燕清：“……”

&esp;&esp;饶是燕清记得眼前这人不怎么耐揍，也得过了好半晌，才强行按捺下来报复的冲动。

&esp;&esp;却也着实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径直将这黏糊糊的人给推开，动作根本称不上温柔。

&esp;&esp;但郭嘉被拨得滚了一圈后，只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眉头皱起，似是不满，却依然呼呼大睡，没半点要醒的征兆。

&esp;&esp;燕清冷哼一声，微扬声道：“送水来。”

&esp;&esp;待他慢条斯理地洗漱更衣，衣冠整洁地出了房去，到了厅中，才发现周瑜已到了。

&esp;&esp;周瑜原来安安静静地坐着，等下人送早膳来，听得脚步声靠近，不慌不忙地起身行礼：“见过燕司空。”

&esp;&esp;燕清睡眠不足，头疼得很，看到周瑜眼底也有熟悉的青黑，他莫名地就感觉亲切好受一些，随意道：“不必多礼，坐罢。你传了什么？”

&esp;&esp;周瑜一路上本就没怎么歇息，昨夜睡到一半，又被那古怪的琴声扰得睡不安稳，反应不免有点迟钝。

&esp;&esp;而燕清的问题，也极出乎他意料，导致他难得地愣了一愣，方下意识地答道：“一碗米粥，一碟小菜，两张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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