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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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杜见外了。纵然是各取所需，你我难道真不是朋友？&rdo;杜昕言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纵马上了山间小道。到了篱笆门外，杜昕言下了马。听到卫子浩一声轻笑：&ldo;你呀，还真是戒心重。放心，不是陷井。老杜大人可在？！&rdo;声量骤然提高，屋门轻响，杜成峰出现在门口，他身边竟还站着一人拈须微笑。&ldo;成大人？！&rdo;杜昕言惊诧之下脱口而出。几个月不见，杜成峰长胖了不少，一张脸越发的和蔼。穿着灰色棉袍，像极普通的老者，看不到半点天下兵马指挥使的气势。卫子浩牵过杜昕言的马笑道：&ldo;我在外面等候。你去吧。他们等你多时了。&rdo;杜昕言推开篱笆门，走到杜成峰面前跪下，清俊的脸上扬起了笑容：&ldo;父亲安好！&rdo;&ldo;进来吧。&rdo;杜成峰眼睛有些湿润，伸手拉起了儿子。成敛呵呵笑道：&ldo;今儿元宵，元宵正好煮好，小杜也吃一碗。&rdo;&ldo;对对，这是为父亲自做的元宵，言儿一定要尝尝。&rdo;热腾腾的元宵放在杜昕言面前，他舀起一只，雪白的粉皮，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玫红。牙齿轻轻一碰，香甜的气息漾开。&ldo;父亲手艺不错。&rdo;&ldo;何止不错！吃点菜，全是我炒的。&rdo;杜成峰很是得意。杜昕言吃完元宵，抹了抹嘴，慢吞吞的说：&ldo;这件事情卫子浩告诉了父亲。父亲与先皇和成大人商议，决定顺水推舟对吗？&rdo;成敛哈哈大笑，拍着杜成峰的肩说：&ldo;老杜，虎父无犬子，我说小杜一见你就明白吧？&rdo;杜昕言一点也不高兴，他又想起了笑菲。想起小春湖畔自己撂下的狠话，没有见到父亲之前，她怕自己杀了她吗？喜悦与难过在心里交织成深深的歉意。嘴里有点苦，她为什么不相信他呢？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笑菲。杜昕言笑问道：&ldo;父亲与成大人对定北王一事如何看？&rdo;成敛道：&ldo;北方屡传佳音，道河北东西路大军击退契丹小股军队进侵边境村镇。据监察院的暗探们回报，这几次仗打得很轻松。定北王逃出京城，丁奉年被杀，看似他手中没有军权。不过，我总觉得以定北王的心计，不会是这么简单。&rdo;&ldo;成大人，老夫此番能见着言儿心愿已了。住在这里几月，很想在此颐养天年。你回报皇上，老夫年老体弱，已不堪重任。天下兵马指挥使，老夫荐原西北军都指挥使张宗林。还想讨个情，小儿此番多半会随军与定北王交锋。请成大人的暗探与情报多给予支持！&rdo;杜成峰说完，杜昕言才明白，成敛是高熙派来的说客。想让老父官复原职，调天下兵马应对高睿的谋反。他心头一凛，高熙登基不过月旬，他知道父亲未死，遣了成敛来劝父亲回朝，他却没告诉过他。看来高熙是知道卫子浩今天会带他来见父亲，卫子浩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想起从前与高熙如亲兄弟时，杜昕言多少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在不断拉开的距离。成敛重重叹了口气道：&ldo;老杜你想的太多了，皇上是你的亲侄&rdo;&ldo;我掌天下兵马，言儿又为皇上登基立下功劳。我父子二人同朝为官，总免不了有外戚坐大的嫌疑。我想好了，天下已定，皇上赏我几亩薄田让我自在快活就足够了。成大人，你我相交几十年，这是老杜掏心窝子的话。&rdo;杜成峰真诚的看着成敛。&ldo;天色不早，我与卫子浩先行回城。你父子二人多时未见，好好叙叙话吧。&rdo;成敛见劝说无效，又暗骂杜成峰老狐狸想得周到，笑呵呵起身告辞。（三）送至门外时，杜昕言趁父亲与成敛告别，拉着卫子浩在一旁沉声问道：&ldo;以你昙月派的势力，真的查不到她在哪儿？&rdo;&ldo;我真不知道，离京很长时间了。&rdo;&ldo;往哪个方向走的？&rdo;卫子浩翻了个白眼，沈笑菲对他起了防备之心，一出京城就和嫣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嫣然出身昙月派，自然懂得如何避开他的眼线。他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杜昕言出言诱道：&ldo;你不是想找到无双吗？和定北王走得最近的人是她。救他一命的人也是她。眼下寻找定北王，她没准能提供线索！无双还在高睿手中，你瞧着办吧。&rdo;卫子浩叹了口气说：&ldo;你当高睿是猪啊？他不过利用沈笑菲，怎么可能把后路都告诉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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