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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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1页）

&esp;&esp;外面风雨飘摇，倒挂在窗下的红色扫晴娘嘴角的笑越咧越大，眼里却流出红色的血泪来。

&esp;&esp;

&esp;&esp;纸人世界的时间流速很快，转眼就到了

&esp;&esp;小小的纸人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怨毒，它眼里流下血泪来，姜婪眼前的画面也之一转。

&esp;&esp;又是一道凄厉哭嚎声入耳。

&esp;&esp;只不过这回哭嚎的变成了瘦高纸人，村里人似乎已经告诉他妻女的死讯，他跪在快要决堤的河岸边嚎啕不能自己。

&esp;&esp;而那群刚刚害死两条人命的村民围在他身侧，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着：

&esp;&esp;“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点。”

&esp;&esp;“也是我们没拉住，你可别再哭了，翠萍两个在天上看着你呢。”

&esp;&esp;“是啊，我们再去下面找找，说不定还能把尸体找回来。”

&esp;&esp;纸人们絮絮叨叨地出着主意，仿佛真相就跟他们嘴里说出来的一样。母女两人当真是失足落河而死。

&esp;&esp;小小的扫晴娘坐在瘦高纸人的肩膀上，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连漆黑无光的大眼睛也染上了一丝暗红。

&esp;&esp;它歪着头，嘴角大大地咧开，轻轻靠着瘦高纸人的头，手指在纸人们身上一个个指过去，说：“你们，全都该死。”

&esp;&esp;那些叽叽喳喳的纸人就仿佛一瞬间被按下了静止键，虚伪滑稽的表情还留在他们脸上，纸做的身体渐渐被血染红，然后一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割裂，全部化成了碎屑。

&esp;&esp;红色纸片碎屑纷纷扬扬地落下，姜婪脚底踩着的土地像是画卷褪了色，所有的景象飞快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片虚无的黑暗。

&esp;&esp;他面前杵着一具无头身体，看衣着，应该是上楼后就失踪了的何老五。

&esp;&esp;这具身体还保留着逃跑的姿势，姜婪甚至能想象出他被拉入这个空间后是如何恐惧，如何逃跑，又如何被割下了头颅。

&esp;&esp;黑暗中有清脆的声音唱着歌谣缓缓走近：

&esp;&esp;“扫晴娘，扫晴娘，明天不下雨，给你银铃铛。

&esp;&esp;扫晴娘，扫晴娘，明天不下雨。给你金铃铛。

&esp;&esp;扫晴娘，扫晴娘，明天若下雨，砍掉你的头……”

&esp;&esp;七八岁女童大小的扫晴娘抱着何老五的头颅走了过来，它仰着扁平的小脸，暗红的眼睛恶劣地看着姜婪，瘦弱的纸片身体却稳稳当当地将何老五的头颅高举起给姜婪看，脆生生地说：“你是来找他的吗？”

&esp;&esp;何老五的眼珠充血暴凸，在眼眶里惊恐地颤动。

&esp;&esp;他看见了自己无头的身体。

&esp;&esp;可他却连一声惊恐的尖叫都无法发出，只能大张着嘴，像滑稽的默剧。

&esp;&esp;姜婪没有接那个头，而是看着笑盈盈的扫晴娘，笃定地说：“你不是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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