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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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1页）

&esp;&esp;倒是唯一正常的姜婪显得像个异类，做笔录的小警察看了他一眼：“你说你前天晚上还救过死者？他当时正被一只鳖往江里拖？”

&esp;&esp;姜婪纠正道：“是十几只，只只都磨盘那么大。”

&esp;&esp;小警察的神情明显带了几分怀疑，又道：“你们之前认识吗？将死者从水里救起来后有没有起过冲突？”

&esp;&esp;姜婪眨眼：“你是在怀疑我吗？”

&esp;&esp;他长得就一副无害的纯良相貌，睁大眼询问的时候更显得无辜。

&esp;&esp;例行询问的小警察感觉自己的良心竟然有点痛，只能板起脸，严肃道：“只是按程序询问，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esp;&esp;姜婪哦了一声，配合道：“你要是不信，我还有朋友可以作证，我那天是和朋友一起去江滨大道散步。”

&esp;&esp;出于谨慎，警察最后还是让应峤来了警局一趟。

&esp;&esp;他到的时候，姜婪正坐在大厅里捧着一杯茶小口小口地喝，看起来乖巧又无助。

&esp;&esp;应峤大步上前，揉了揉他的发顶，有些无奈道：“这是我

&esp;&esp;郑宇的死亡太过诡异，尸检报告给出的结果也太过骇人。连警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定论。但无论如何，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明了郑宇的死亡不是人为，而是意外。

&esp;&esp;几人从警局出来，关队长就先叹了一口气，脸上深刻的皱纹让他看起来又老了几分。

&esp;&esp;关水终于从郑宇诡异的死亡里缓过劲来，求助地看着姜婪，像是希望他能给一粒定心丸：“那些鳖还会继续杀人吗？”

&esp;&esp;然而姜婪也给不了他确切的答案，他在关水期待的眼神里，缓缓摇了摇头：“它们已经被彻底惹怒了，如果不弄清郑宇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无法平息那些鳖的怒气，很难说它们还会不会做出什么来。”

&esp;&esp;这些鳖再聪明，那也到底不是人。他们不能指望这些动物知道适可而止和不牵连无辜的道理。

&esp;&esp;关水抹了一把脸，道：“先去找张子，我就是打断他另一条腿，也要让他说清楚到底干了什么混账事。”

&esp;&esp;只是他刚拿出手机，就立马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esp;&esp;是去照看张子的师弟打来的，关水心中涌现出一丝不妙，直接开了免提，就听那边的师弟急急忙忙地说：“师兄，张子不见了！”

&esp;&esp;师弟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里，但是中午两人都要吃饭，他就是去买个午饭的功夫，张子就不见了。

&esp;&esp;住院部人多，家属病人们来来往往，护士们也没有注意到张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esp;&esp;他情急之下才给关水打了电话。

&esp;&esp;关水挂断电话，连忙又给张子打，但接连打过去几个，都被挂掉了。

&esp;&esp;他的脸色难看：“不接电话，看来是早就想跑了。”

&esp;&esp;应峤哂笑：“人要找死，天也拦不住。”说完又扭头对姜婪道：“先去吃午饭？”

&esp;&esp;姜婪迟疑了一下，看向憔悴许多的师徒两人。他对张子的死活当然没那么在意，他只是觉得师徒俩不该受这种无妄之灾。

&esp;&esp;捞尸人不是谁都能当的，他们常年飘荡在水上，冒着下水的风险，将一具具尸体带回岸上，让死者安息，让死者的家属能有个安慰，这本应当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

&esp;&esp;至少不该因为一两颗老鼠屎而被牵连败坏。

&esp;&esp;姜婪摇摆不定，反而是关队长看开许多，他笑了笑：“不知悔改的人，救得了他一次，不可能救他二次。人各有命啊。”他先是对姜婪道谢，又对关水说：“麻烦了姜小哥这么久，你请人去吃个饭，说好的酬劳不要少。队里的事，我去安排。”

&esp;&esp;关水瞪大了眼：“你怎么安排？”

&esp;&esp;关队长道：“这情形，也不能再让大家贸然下水，先放个长假吧。等这事过去了，再看看情况吧。”

&esp;&esp;他说这话时，一直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偻。神色坦然，却挡不住眼底的不舍。

&esp;&esp;关水一哽，还想说什么，却被关队长挥了挥手赶开：“去吧去吧。”

&esp;&esp;关水脚下像是生了根，定定站在原地：“我不会走的。”

&esp;&esp;关队长脸一板，正要教训他，却听姜婪道：“先把张子找到吧。你们好好想想他离开医院后，会去哪里？如果能找到他，弄清那些鳖发怒的缘由，我有把握能让那些鳖不牵连整个捞尸队。”

&esp;&esp;凡事有因有果，张子和郑宇二人惹怒鳖在先，这些鳖报复合情合理，况且它们还不在妖管局的管辖范围之内，就算姜婪是饕餮，也不可能为了帮捞尸队，而将鳖赶紧杀绝。

&esp;&esp;他所能做的，只是弄清楚其中纠葛，平息这些鳖的怒气，避免它们继续报复牵连无辜。

&esp;&esp;“好，我先去找人。”关水神情振奋了许多：“我知道他老家在哪，我先去他老家看看。”

&esp;&esp;说完又对姜婪鞠了一躬：“多谢。等这事结束了，我再请你们吃饭。”

&esp;&esp;姜婪摆摆手：“先去找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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