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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梁老夫人还在外头受几位要紧男客拜寿，这一带便是两位梁夫人张罗。妇人们坐于厅中，姑娘里端庄如沈柔华者，自然是陪坐在侧，不肯放肆，活泼自在如季文鸳的，不爱被拘束在厅里，正在外头闲逛，看看湖波杨柳。

&esp;&esp;玉嬛一眼扫见季文鸳，跟冯氏说了声，便凑到好友跟前。

&esp;&esp;端午出事后，季文鸳挂心玉嬛，曾派人捎信关怀，玉嬛也递信宽慰过，说一切无恙。只是毕竟牵涉刺杀的重案，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这段时日谢府有意谢客，季家除了关怀外，也没多登门，两人尚未见过面。

&esp;&esp;难得碰到一起，季文鸳自然关怀玉嬛处境。

&esp;&esp;玉嬛只说没大事，她在府里该吃吃，该喝喝，跟从前无异。

&esp;&esp;季文鸳放了心，谈及她的近况，却是颇为惬意——趁着暑热天气往城外别苑住了几日，去郊外骑马，往寺里纳凉进香，逛得不亦乐乎。据说前阵子还碰见了沈令君和梁章他们，书院的学子凑风雅热闹，玩曲水流觞，季文鸳也跟着玩了一阵。

&esp;&esp;她提起沈令君的时候，眼神语气都比平常柔和，刻意回避，反而欲盖弥彰。

&esp;&esp;玉嬛听了，唇角忍不住牵起笑意。

&esp;&esp;她其实还挺羡慕季文鸳，有中意的人，且门并非良配，要不伤两边颜面，便只能找托词，“说是差不多，等外子得了空，还打算带玉嬛回南边一趟，不辜负老人家的苦心。”

&esp;&esp;“这样啊……”

&esp;&esp;梁老夫人眼底的失落显而易见，却还是笑了笑。

&esp;&esp;玉嬛的身份她也是知道的，出自外室，只因谢鸿夫妇感情好，当嫡女般捧在掌心里，有家世品貌撑着，那点瑕疵算不得什么。

&esp;&esp;冯氏虽疼爱女儿，毕竟不是亲生，婚事上怕还是有点避嫌的心思。

&esp;&esp;这多少叫人遗憾，但各自姻缘都有天定，强求不得，老夫人活到这岁数，相信这个。

&esp;&esp;她试探罢态度，便没再多言，等玉嬛和季文鸳一群姑娘们来拜寿时，瞧着人群里品貌身姿出挑的少女，还有点恋恋不舍。

&esp;&esp;玉嬛跟冯氏心有灵犀，换个眼神便猜得大概，心头一桩石头落下。

&esp;&esp;姑娘们围成一桌，听曲喝茶，有人提及秦春罗，在场的人大多都知道谢鸿遇刺、秦骁入狱的事，不自觉瞥向玉嬛，眼神颇为暧昧。

&esp;&esp;玉嬛只当作不知，仍只埋头嚼着蜜饯，没理会暧昧试探，旁人只能作罢。

&esp;&esp;宴席过半，曲乐正酣，随行而来的石榴靠过来，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姑娘，夫人找你呢，说是永王殿下召见。”

&esp;&esp;永王召见她？

&esp;&esp;玉嬛深感意外，没敢耽搁，只寻个更衣的由头，同石榴走出去。

&esp;&esp;……

&esp;&esp;冯氏已经在水榭外等着了，她的旁边则是个王府随从打扮的男人。

&esp;&esp;见玉嬛走来，他便点了点头，“谢姑娘，殿下召见。”见冯氏似要跟着过去的模样，道：“殿下召见的只有谢姑娘，夫人请回吧。等问完了事情，本官自会送姑娘回来，不必担心。”说着，便朝玉嬛比个手势，在前面带路。

&esp;&esp;玉嬛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跟冯氏说，只能跟着走。

&esp;&esp;回过头，冯氏眼底显然藏了担忧，朝她比个嘴型——“别怕。”

&esp;&esp;绕过曲廊水榭，湖上并无直抵对岸的通道，须从岸边绕行。

&esp;&esp;那男人一路沉默，引着玉嬛到了一处抱厦前才驻足，“殿下就在里面，谢姑娘请。”说罢，朝门口值守的侍卫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esp;&esp;这抱厦离男客们的阁楼有段距离，显然是给永王这等贵客歇息所用，周遭并无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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