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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3页）

&esp;&esp;“他戴着面具，穿着身……”她歪着脑袋想了下，“很普通的青衫，武功好像很厉害。”

&esp;&esp;“就这样？”永王挑眉。

&esp;&esp;玉嬛点了点头，“当时民女吓坏了，所以没能看得太清楚。”

&esp;&esp;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娇养闺中，见个蛇虫虎狼都能吓破胆，更别说血淋淋的刺杀了。

&esp;&esp;永王倒也不在意，起身踱步到她跟前，围着玉嬛走了半圈，到她身侧时，目光便落在那段红线。细而坚韧的丝线，轻轻搭在脖颈，不留半点痕迹，显然吊的东西不重，而那衣襟里……

&esp;&esp;玉嬛今日穿得严实，领口几乎到了锁骨，从那衣领缝隙往里瞧，也只有稍许雪白。

&esp;&esp;倒是那起伏的弧线曼妙，秀腮雪颔，肌肤柔嫩得没半点瑕疵。

&esp;&esp;永王目光顿了一瞬，没打算勾出红线细看，只绕回她面前，微微一笑。

&esp;&esp;他笑起来很好看，带着善意似的，眉眼勾人。

&esp;&esp;玉嬛却无端想起梁靖那句“表里不一”的评价来，没敢对视他的目光，恭敬垂眸。

&esp;&esp;耳边便是他的声音，“令尊为官勤恳，这回遭受无妄之灾贬回魏州，本王都觉得不平。你也别怕，既然本王要查此案，必会将背后真凶连根拔起。往后，也不会再有人敢伤令尊。”

&esp;&esp;他这样说，语气里带着几分诚挚。

&esp;&esp;玉嬛小心地瞥他一眼，旋即屈膝行礼，“多谢殿下。”

&esp;&esp;……

&esp;&esp;待冯氏母女离开，长史便凑到永王跟前。

&esp;&esp;“殿下觉得如何？”

&esp;&esp;“瞧着心性单纯，长得却漂亮，讨人喜欢。”永王指尖摩挲，看了眼窗外，想到那一抹婉转丽色，眼底掠过一丝晦暗笑意。

&esp;&esp;不过当务之急，却是另一件事，遂问道：“秦骁如何了？”

&esp;&esp;“还在狱中关着，嘴巴很紧。”

&esp;&esp;永王颔首，摆驾出了客馆，直奔州衙大狱，单独提审秦骁。

&esp;&esp;自从端午刺杀失手，被人重伤活捉，秦骁在狱中已经关了将近半月。原本骁勇英武的悍将明显憔悴消瘦了，后悔与担忧交杂折磨，叫他在无数个夜晚难以入眠，在牢狱冷硬的床板上辗转反侧。

&esp;&esp;而今再度被提到刑讯室，曾精光奕奕的眼睛已然晦暗。

&esp;&esp;狱卒随从都已屏退，唯有永王和长史站在阴暗的刑具旁，贵重精致的锦衣锈了金丝银线，被汹汹火把照着，有暗沉的光泽。而那衣袍旁边，便是花样百出的刑具，上头是积攒了多年的干涸血迹。

&esp;&esp;秦骁手脚借被铁僚锁着，垂头跪在冰冷地面。

&esp;&esp;永王绕他走了一圈，啧的一声，手里的玉扇探出，挑起他下巴。

&esp;&esp;“这么点挫折，就撑不住了？”

&esp;&esp;“殿下恕罪。”秦骁的声音压得极低，含糊而懊悔，“是卑职办事……”

&esp;&esp;“失利”二字尚未出口，便被永王堵在唇上的手指拦住。尊贵的皇子面带微笑，微微俯身，声音很低，却带着寒意，“本王亲临这污秽之地，不是想听你说这些。事已至此，众人亲眼所见，你的罪行无从洗脱，本王只能按律法办事，免得露了痕迹。”

&esp;&esp;秦骁瞳仁骤缩，有点慌乱地抬头看他。

&esp;&esp;永王面上笑意如旧，明明是温润脸庞，被火光照着，却有点诡异的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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