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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3页）

&esp;&esp;殷红的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淌，柳姨娘却仿佛毫无知觉，仍旧挣扎着试图往董太太身上扑。

&esp;&esp;“是你！一定是你！你看不惯我的三郎比你的孩子聪慧！你不想让我的三郎继承家业，所以让你的丫鬟去找了那王家！让他们污蔑于我！”

&esp;&esp;“污蔑？”

&esp;&esp;董老爷坐在椅子中的半个身子微微前倾，似乎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言论。

&esp;&esp;“春兰跟在太太身边近二十年，若不是三个月前因为不小心得罪了你，你哭着喊着让我处置了她，她又怎么会被发卖出去！又怎么会被王家买去！”

&esp;&esp;“是她！”柳姨娘嘶喊着指向董太太，“是她收买了人牙子！”

&esp;&esp;“那人牙子是你找来的！”

&esp;&esp;董老爷一拍桌子吼道。

&esp;&esp;柳姨娘一怔，旋即哭的更加大声，“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不然怎么那么巧春兰就被卖去了王家！”

&esp;&esp;“是啊，”董老爷恨恨的盯着她，“若不是春兰这么巧被卖去了王家，我又怎么知道我养了十五年的儿子竟然是个孽种！”

&esp;&esp;十五年，亲眼看着那襁褓中的婴儿慢慢长大，从蹒跚学步到玉树临风。

&esp;&esp;十五年，亲自教导日夜督促，看着那孩子从懵懂无知变得聪慧绝伦。

&esp;&esp;十五年的养育，十五年的期盼，以为终于开花结果的时候，却被告知这果子其实是别人家的！人家现在登堂入室要来把果子摘走了！

&esp;&esp;这到底是凭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esp;&esp;想到这儿董老爷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眼前发黑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esp;&esp;“老爷。”

&esp;&esp;身旁的发妻再次握住了他的手，面色担忧。

&esp;&esp;董老爷强压下这一口腥甜，转头看向与自己相伴二十余年的妻子。

&esp;&esp;他自认是个合格的丈夫，虽然这些年独宠柳姨娘，但也没有因此而苛待原配。每月都按着日子去她那里歇息，一切正室该有的待遇他丝毫都没有少了她的。

&esp;&esp;但是很显然，偶尔他还是会有些偏心。

&esp;&esp;比如柳姨娘看上了她的什么东西，比如柳姨娘指责她的丫鬟得罪了她，这种时候他总是有些纠结不知到底该向着谁。

&esp;&esp;好在他的发妻是个识大体的，贤良淑德，大部分时候都懒得和柳姨娘计较，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她大多愿意让着她。

&esp;&esp;当然，事后他会私下给她更好更多的东西以作补偿。

&esp;&esp;而这些年来，唯一一次发妻给自己甩脸色，就是春兰被发卖的那回。

&esp;&esp;那毕竟是跟在她身边近二十年的人，不是其他什么死物，没了这个大不了再换另一个。

&esp;&esp;可最后他还是受不了柳姨娘的哭求，狠心将春兰卖了出去。

&esp;&esp;就是这一狠心，最后变成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回了自己脸上。

&esp;&esp;董老爷越恨柳姨娘，就越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发妻，将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反手覆上她的手背。

&esp;&esp;确认无疑

&esp;&esp;柳姨娘犹自跪在地上嘶喊着三郎不是孽种，但显然现在的董老爷根本就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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