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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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1页）

&esp;&esp;边上邻居甲大声打断他们：“曲老师呢？”

&esp;&esp;小阳春目光从她身上瞥开。又是这种冷嘲、不屑一般的眼神，她使劲安抚自己胸口。

&esp;&esp;小阳春回答邻居：“出门办事了。”

&esp;&esp;“那就没大人了？”邻居乙说，“先报警，你外婆手机在没在身上？你赶紧给她打个电话。”

&esp;&esp;她听到，气也喘匀了，喊说：“已经报警了，电话也打了！”

&esp;&esp;邻居丙望着她：“你怎么穿这样就跑出来了，快回屋里，别着凉！”

&esp;&esp;她想把军大衣捡回来，偷车贼被人抓着，那几个大人脚边就是军大衣，也不知道被人踩了几脚，破没破烂。

&esp;&esp;她又搓了搓脚底板准备过去捡，眼前人影一晃，小阳春先她一步。

&esp;&esp;她尚未反应过来，小阳春把军大衣打开，朝她一抛。

&esp;&esp;眼前一黑，她整个人被盖在衣服底下，撸下衣服露出脑袋，她说：“这件军大衣救过我的命，也救过你的命！”

&esp;&esp;替她挡过拳头，为他挡过小偷！

&esp;&esp;“我要不要给它插把香！”小阳春不耐烦。

&esp;&esp;“也不是不可以！”

&esp;&esp;小阳春作势挥拳头。

&esp;&esp;她脖子往前伸，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esp;&esp;“给我进去！！！”小阳春破口。

&esp;&esp;她也有些受不了冷了，抱着衣服赶紧往房子里跑。

&esp;&esp;等大人们惊魂未定地赶回家时，她已经穿好鞋袜，裹紧自己的外套了。

&esp;&esp;军大衣太脏，她下不了手。

&esp;&esp;大人们严格按照流程，先关心，再教训，母亲还朝她屁股打了两巴掌，她扭开屁股，朝曲阿姨和小阳春看了眼，再没好气地抓住母亲袖子，不让母亲“丢人现眼”。

&esp;&esp;回到客房之后，她问母亲：“妈，你们刚才干嘛去了？”

&esp;&esp;母亲说：“你曲阿姨去找今天那个乐队算账。”

&esp;&esp;“啊？”她以为听岔了。

&esp;&esp;“啊什么啊，鞋子脱了，我看看。”母亲说。

&esp;&esp;她坐床边，双脚把鞋子蹬开：“曲阿姨去算什么账？”总不能是字面意思的“算账”，给钱还用三个人一起去？

&esp;&esp;“算什么账啊，”母亲捧着她的脚细看，“他们今天演成这样，你说算什么账，当然是去跟他们讨说法了。”

&esp;&esp;她回想了一下曲阿姨先前的当众致辞，问：“曲阿姨不是说她不是注重仪式感的人吗，那不就是走了个仪式，为什么要算账？”

&esp;&esp;“什么仪式感不仪式感的，”母亲说，“哀乐奏成这样都能算了，你当你曲阿姨是二百五啊。”

&esp;&esp;“那她怎么当时不说，现在这么晚才跑过去？”

&esp;&esp;“她总要顾全大局吧，最重要的是把你韩叔叔送走。”

&esp;&esp;“原来曲阿姨是这样的人。”她晃着脚说。

&esp;&esp;母亲嫌弃地朝她脚背拍了几下：“你又知道了。行了，没破皮，去冲个脚睡觉。”

&esp;&esp;“你没看见这里青了吗？是被小阳春打的。”其实是被自行车砸的，她抬起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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