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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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半晌，“咚咚——”

&esp;&esp;赵姮侧过头，见到周扬在敲玻璃门。她坐着没起，把门往自己这头拉。门较重，底下又有碎石卡住，她这姿势很难使力。

&esp;&esp;忽然一轻，她抬起头，是周扬把门推开了。

&esp;&esp;周扬站在那，手臂上抬靠住门，问：“还没忙完？”

&esp;&esp;“快了。有事？”

&esp;&esp;“我叫了外卖，该吃午饭了。”

&esp;&esp;已经快下午一点，是该吃了。赵姮起身，朝楼下瞟了一眼，人还在，依旧在不动声色地哭惨。

&esp;&esp;外卖摆在木桌上，周扬说：“桌子擦过了，我叫了四个菜。”

&esp;&esp;赵姮一眼看到外卖袋子边上的白酒，她朝周扬看：“酒？”

&esp;&esp;周扬说：“外卖店有，顺便买了一瓶，喝点？”

&esp;&esp;“……又要灌我酒？”

&esp;&esp;“我是什么时候灌过，都是你自己喝的。”

&esp;&esp;两人一静，都想起那回酒后失控。

&esp;&esp;周扬微垂着头，瞥她一眼。他打开白酒，在纸杯里倒上。把一只杯子摆到赵姮面前，他说：“喝吧。”

&esp;&esp;赵姮拿起杯子，在手中转了转，打量周扬：“喝了酒，你下午还做事么？”

&esp;&esp;“做，少喝点。”

&esp;&esp;赵姮喝了一口。

&esp;&esp;菜全摆出来，用料很足，两道辣菜让人食指大动。没有椅子，两人面对面站着吃，赵姮挑着菜问：“房子最快什么时候能装修好？”

&esp;&esp;周扬想了想，“全弄好，再怎么快也要四月底。”

&esp;&esp;赵姮轻轻叹了下：“不能再快了？”

&esp;&esp;周扬摇头，“当初拖太久。”他问，“很着急？”

&esp;&esp;“嗯。”赵姮打量客厅，“我所有的家当都在这里，当然着急。”

&esp;&esp;周扬不作声，他吃了几口，才说：“听说这本来是婚房？”

&esp;&esp;赵姮看向他，“听周余伟说的？”

&esp;&esp;“嗯。”

&esp;&esp;“……14年下半年的时候买的，当初是准备做婚房。”

&esp;&esp;周扬想起那本手账上的日期，似乎是在2014年10月买的房。

&esp;&esp;他看出赵姮一直在精打细算，昨天买家电家具她做了好几种组合，省下不少钱。

&esp;&esp;周扬问：“钱方面这么吃力，为什么不慢慢装修？”

&esp;&esp;“把钱花光才好，留着存款让那对母子来咬一口吗？”

&esp;&esp;周扬停筷。

&esp;&esp;赵姮微笑，她拿着纸杯，慢慢走到阳台，往下瞧，刚好看见中年女人推着轮椅上的男人走出小区。

&esp;&esp;周扬走到她身边。

&esp;&esp;赵姮轻声道：“我可以面对讲理的人，也可以面对不讲理的。但我不能面对可怜人。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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