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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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页）

&esp;&esp;她接过碗靠过来，细致地喂他喝粥，卧室里黯淡的灯光映在她脸上，又给她添了一道温柔。

&esp;&esp;那个拿着枪杀死方全的她确实让他有那么一点惊艳，可他还是更喜欢她现在这个模样。在外杀敌征战是男人的事，枪子他也愿意替她去挨，但她也要有女人该有的样子，替她生儿育女、照顾好整个家，这才是她该做的事。

&esp;&esp;等他喝完粥，她问他是否要让她和佣人端着盆来帮他洗漱，他想了想，说不用，只让她扶着起了身，自己直接去了卧室的洗漱间。

&esp;&esp;他身体确实是比其他人好，感染一好，除了脸色不太好，背后那点伤。他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esp;&esp;她本想等他出来再走，坐了一会还是坐不住，想要离开，哪知她刚把卧室门打开，他就从洗漱间出来了，问她：“半夜三更的，去哪？”

&esp;&esp;听他这语气，他是要她留下。他问的极其自然，可他们在官邸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esp;&esp;他已回到床上，不过只坐在床侧，转过头对她说：“过来，扶我一下。”

&esp;&esp;她刚扶着她躺下，他一把扣住她手腕，稍微一用力就将她拉了下来。

&esp;&esp;刚刚好一点儿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顾舒窈只觉得他难以理喻。

&esp;&esp;他虽然不再发烧，可背上的伤口还没长好，一碰总容易牵扯着伤口，想到这她总觉得欠了他什么，索性顺了他的心，背对着他在他身旁躺下。

&esp;&esp;她睡不着，这夜里特别静，还能隐约听到楼下岗哨巡逻的脚步声。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顾舒窈突然感觉头发被人牵扯着，稍微有些痒。她翻过身去看，一缕发丝正好从他手指上滑过。

&esp;&esp;“你也睡不着？”他见她转过身来，凑过来将她揽在怀里，“我前几天睡得太久，现在反而睡不着了。”

&esp;&esp;顾舒窈推了他一下，他轻轻“嘶”了一声。

&esp;&esp;她缩回手，语气却仍不太好，“你不是不痛的么？”

&esp;&esp;在暗处待久了，即使只有幽暗的月色也能看清楚彼此的脸。她问他的时候，看见他笑了一下。

&esp;&esp;他看着她，随口说道：“我其实以前也中过几次枪，不过都没这回凶险。”他说着又笑了笑，“这回我自己也差点觉得活不过来了。”

&esp;&esp;他语气轻松，并不当回事，反倒让她觉得难受，“别瞎说。”

&esp;&esp;他一边伸手去碰她的眉毛，一边和她说话，夜里很安静，他的声音也很低，“我十六岁起就在我父亲部队里服役，十七岁的时候我父亲送我去日本的陆军军事学院，虽然那不是我年前回府

&esp;&esp;他说的还是她不爱听的话，可如今换了种语气，她虽然还有些抵触，却没有从前那种厌恶了。

&esp;&esp;他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小心翼翼从她的耳畔轻轻吻过去，步步为营去碰她的唇。

&esp;&esp;他吻得温柔，有几分缠绵缱绻，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碧潭，引得人溺毙其中。她也有片刻的失神，过了一会才扭过头去挣开他，“别这样。”

&esp;&esp;然而她刚一开口，几乎是同时，他已经点到为止松开她了，还看了她一眼，“不早了。”

&esp;&esp;他风轻云淡一句话就此了事，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可她根本睡不着，一颗心在胸口沉沉跳动。

&esp;&esp;再这样下去了，她迟早会疯掉。她只希望他快点好，能让她心安理得地离开。

&esp;&esp;昨夜她失眠，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因此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顾舒窈睁开眼，发现殷鹤成就坐在她身侧，在看他昨晚那本没看完的书。

&esp;&esp;见她醒了，殷鹤成放下书，低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你准备一下，两个钟头后我们回帅府。”他有一种本事，便是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他转头便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让你没法再去跟他计较。

&esp;&esp;他伤还没好全，怎么突然要回帅府？顾舒窈愣了一下，殷鹤成将书摆回床头柜上，“你也忘了么？我才想起来，明天就是小年了。”

&esp;&esp;顾舒窈忙着照顾他，的确是忘记了日子，没想到已经到了年关底下。

&esp;&esp;因为她之前一直在房里睡觉，他不好吩咐人进来，只坐在她身边等她醒来。待她换好衣服，收拾妥当了，他才喊医生进来替他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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