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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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3页）

&esp;&esp;“我妈妈今晚不会去放灯，”周文幸一笑，就露出颗虎牙，“你不用太紧张。”

&esp;&esp;她嗯了声：“她身体不舒服？”

&esp;&esp;“可能吧，不太清楚，晚饭时候看着还可以，”周文幸想了想，“可能就是不想去。”

&esp;&esp;两人说着话，手里的灯已经放到水面上。

&esp;&esp;水面上有风，飘着的荷花灯忽明忽灭，影影叠叠。

&esp;&esp;岸边都是周家的人，老少都有，个凑在一处，随便说着话。

&esp;&esp;起初时宜并不想坐船，但文幸坚持，她就没再说什么。

&esp;&esp;文幸坐在船边上，说到高兴了，忍不住低声笑：“有一年鬼月我去新加坡，看到有露天的演唱会，明星在上边唱，有座椅却没人坐……我啊，就很开心地跑过去坐了……”她边说边笑，忍不住咳嗽起来，“后来被我同学拉起来，才知道，那是给鬼坐的地方。”

&esp;&esp;看上去是开心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咳嗽的越来越厉害。

&esp;&esp;时宜轻拍她后背：“风大，要不要回岸边？”

&esp;&esp;“嗯，好。”文幸的脸都有些白了，吃力地呼吸着，轻轻按着自己的胸口。

&esp;&esp;她摸了摸文幸的手腕。

&esp;&esp;心跳的好快，也很弱。

&esp;&esp;她不懂，只觉得很不好。而且看文幸的脸色，更确认了这种想法。

&esp;&esp;“麻烦，回岸边吧。”时宜回头，看撑船的人。

&esp;&esp;那个人很快应声，开始调转船头，向来时的地方去。

&esp;&esp;“嫂子，我头昏，坐在这里。”文幸声音发涩。

&esp;&esp;时宜忙伸手，想要扶她换到里处去坐，船却忽然晃了几下，她站不稳，猛向一侧倒去。重心偏移的刹那，只来得及松开文幸，就骤然跌入了河水里。

&esp;&esp;没顶的冰凉，还有黑暗。

&esp;&esp;她不会水，连喝了好几口，早已没顶。

&esp;&esp;这一瞬间就好像过了几个小时，所有光影都在水面上，无孔不入的水，还有下沉和黑暗。她在无知觉前，只是拼命让自己闭气……

&esp;&esp;直到，意识渐离渐远。

&esp;&esp;……

&esp;&esp;身边再没有水。而她，半跪靠在竹椅旁，真实地碰触到竹椅的扶手。

&esp;&esp;棱节分明。

&esp;&esp;身前的人倚靠在书房的竹椅上，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斑驳的影子落在他身上，半明半暗中，他眸色清澈如水，抬起头来。

&esp;&esp;看的是自己。

&esp;&esp;那双眼睛里，有自己的清晰倒影。

&esp;&esp;她想要伸出手，去摸他的脸，到中途却又不敢再靠近……

&esp;&esp;“时宜？”

&esp;&esp;古旧的画面很快就消散了。

&esp;&esp;她头疼欲裂，腹部也是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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