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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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1页）

&esp;&esp;但与此同时，又会有一个小人出来，一言不发，只把池钺的那条朋友圈在蒋序眼前一放，就像游戏里的大杀器，直接ko另一个小人。

&esp;&esp;六年前的夏天北京到底是什么样子，蒋序已经有点记不清了。

&esp;&esp;他只记得毕业那天特别热，气温好像突破35度，依旧拦不住熙熙攘攘的毕业生外出。法大的红砖与郁郁葱葱的绿重叠，蒋序穿着深蓝色的学士服和一群同学穿行在校园里，参加毕业典礼，合照，聊天。

&esp;&esp;校园里到处都是人，有人欢呼，有人抱在一起大哭。还有小情侣表白的，用玫瑰花和气球精心布置了场地，成功后全部慷慨的送给了路过的同学。人手一个紫色的气球和白玫瑰。

&esp;&esp;那个时候，池钺在哪儿呢？

&esp;&esp;他在这待了多久，有没有看到自己。

&esp;&esp;应该没有，那天太热了，人又多又混乱，自己好像拍了几张照片就回了宿舍。

&esp;&esp;那池钺在学校待了多久，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拍下这几张照片，说了一句前程似锦呢。

&esp;&esp;这个疑问堵在他心口，他有心问池钺，又答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白白惹人失望。犹豫了半晌，最后只能开口问：“我们去哪儿吃饭？”

&esp;&esp;红灯变绿灯，池钺转过一个路口，问：“现在估计订不到餐厅了，我家可以吗？”

&esp;&esp;蒋序一怔，没有及时表态。池钺也不着急，安静等着蒋序的回答。

&esp;&esp;最终，蒋序嘴巴动了动，只是说了一句听起来很苛刻，语气却软绵绵的：“我挑食。”

&esp;&esp;池钺笑了笑，说：“我记得。”

&esp;&esp;车驶进小区地下停车场，池钺带着蒋序进入电梯，按下楼层。

&esp;&esp;一进门，池钺打开所有灯。让蒋序进客厅，自己先折去倒水。

&esp;&esp;和蒋序的窗外见树不同，池钺的房子在30层，外面是形形色色的高层建筑，钢筋铁骨，此刻在雨雾中看起来冰冷又难以接近。唯一的绿色是池钺家里那棵常春藤，在极简的冷色装修反衬下看起来更显热闹。

&esp;&esp;常春藤旁边的立柜里放着一把吉他，通体黑色的伊斯特曼。十年过去了，看起来依然和新的一样。

&esp;&esp;蒋序像是被施了法，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看着这两样东西愣了好久。

&esp;&esp;他以为池钺的微信头像是随便找的，没想到居然是对方自己养的。

&esp;&esp;他以为十年过去，这把琴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但它被池钺好好放在玻璃柜里，一尘不染。

&esp;&esp;直到池钺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驱寒，目光随着蒋序的一起看过去。

&esp;&esp;“养了好久，还是这么大一点。”池钺避开了那把琴，先去说绿植。“没你养得好。”

&esp;&esp;蒋序低头喝了一口水，遮住眼里复杂的情绪。他轻声说：“我的常春藤搬家的时候没带走，已经死了。”

&esp;&esp;池钺安静片刻，回答：“没关系，你可以把这棵拿走。”

&esp;&esp;蒋序客套道：“我追你好不好

&esp;&esp;雨绵绵打在落地窗上，没有声音，只由水流浸润出蜿蜒痕迹。房间里的空调持续开着，温度虽暖，气氛却冷。

&esp;&esp;蒋序一连串的发问像是在作庭辩，但语气却不如工作时那么镇定自若，说到最后一句话，他尾音甚至有点发抖，呼吸声显得有些急促。却依旧不躲不避，望着眼前地人不挪开视线。

&esp;&esp;静谧之中，池钺垂眼凝视着他。蒋序胸口微微的起伏着，眼尾稍微有些发红，因为情绪过于激烈，眼角睫毛都带着一点湿润，那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睛里是池钺曾经熟悉地干净和无畏。

&esp;&esp;其实蒋序这么多的问题，归结到底只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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