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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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2页）

&esp;&esp;“这样啊……”

&esp;&esp;毕新宇在敏锐程度上也许不如孟冬，但能考上重点大学的人绝对不是傻瓜，郗羽对细节的追问也足以引起他的一些疑心了，他问：“郗羽，说到底，这件事也过了十几年了。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事儿呢？还且问得这么细？”

&esp;&esp;这答案郗羽早就准备好，她道：“我这次回国后，遇到了程茵，就是中视那个节目主持人程茵，也是我们的老同学。看到她后，我想起一些之前的事情了。”

&esp;&esp;毕新宇一愣，露出又惊又喜的笑容：“原来程茵真是我们的老同学啊，我很喜欢她，很漂亮而且很有气质。”

&esp;&esp;没想到没想到老同学里还埋伏着一个“程茵粉丝”，郗羽露出一点笑颜：“是啊，她以前是我的同桌。”

&esp;&esp;毕新宇兴奋地点了点头：“对，我记得，她是你同桌。你们俩也是一班最漂亮的两名女生了，那会我们班的男生常常去你们班的教室外打望你们俩呢。”

&esp;&esp;郗羽尴尬地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当年的她没太注意男生们的偷窥，但程茵对这种来自其他男生的视线很敏锐，常常跟郗羽说起外面某某人又在看她们了，她依稀记得这些人中就有毕新宇。

&esp;&esp;“后来，你和程茵都转学走了，我们觉得挺可惜的，”显然，和程茵的话题，启发了毕新宇陈旧的记忆，他摸了摸下巴，忽然说起：“说起来，就是潘越去世那天，我和田浩然打扫完卫生离开的时候，似乎还看到了程茵呢。”

&esp;&esp;这件事是绝对的大新闻，郗羽反应迅速，立刻追问：“你在哪里看到她的？”

&esp;&esp;毕新宇说：“就在学校正校门的那条林荫道看到她的。我们在林荫道的右边，她在林荫道的另一边。她走得挺快的。”

&esp;&esp;“林荫道很宽阔，再加上那些大树……你们会不会看错？因为她当天中午就因为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家了。”

&esp;&esp;南都二中的校门的那条林荫道是学校的景观之一，中间有一条至少可以容纳两车通行的车行道，长度约两百米，宽度约不低于九米，车行道两侧则是一条宽约两米的绿化带——绿化带的香樟树长得高大茁壮，笼罩住了整条道路，林荫道也因此而得名；在绿化带的外侧，就是行人走的步行道。也就是说，两个步道之间的距离不低于十一米。

&esp;&esp;“她请假回家了？”毕新宇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码事，语气也不太肯定了，“这样啊……我应该不会看错吧？”

&esp;&esp;“她当时在林荫道的什么地方？”

&esp;&esp;“在林荫道的尽头，我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基本上走完了林荫道，我只能隔着树瞧了她几眼。”毕新宇说。

&esp;&esp;李泽文在纸上写了几个关键词推过来，是英文的，郗羽完全懂他的意思。

&esp;&esp;“程茵穿校服了吗？”

&esp;&esp;“穿着。”

&esp;&esp;“发型是什么？”

&esp;&esp;“长发。”

&esp;&esp;“背着书包了吗？”

&esp;&esp;“我印象中，她背着书包。”

&esp;&esp;“她往哪个方向走？”

&esp;&esp;“就是我们教学楼的方向，”毕新宇很肯定，“我和田浩然当时聊了几句。我说明明都放学了她怎么还往教室的放学里走呢。田浩然说没准是有点什么东西忘记了回教室去拿。我想一想也对。”

&esp;&esp;“这不太可能。她是我同桌，中午请假回家的时候还是我帮她收拾书包送她去校门出打车的，我知道她没有把任何东西落在教室里，”郗羽说，“而且如果她不请假回家的话，应该和我一起做值日打扫卫生的。”

&esp;&esp;毕新宇遗憾地说：“那我就不知道她为什么那时候出现学校里了。”

&esp;&esp;

&esp;&esp;挂断和毕新宇的电话后，郗羽的下一个通话对象是田浩然。

&esp;&esp;电话接通后，他的反应和毕新宇几乎一模一样——由此可见，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很多共性的，至少在对于新鲜事物上的反应是一致的。

&esp;&esp;在郗羽用一套已经说得熟练的话把田浩然忽悠过去后，她同样开始询问潘越去世那天最后一小时内的某些细节，田浩然在所有细节上的说法和毕新宇是一致的，最多遣词造句上有差别，话题很快来到了他们出校门时遇到了程茵的一幕。

&esp;&esp;田浩然用了几分钟感慨了一番如今程茵的成就并表示“当年没想到她那么厉害”，然后才说：“也许是程茵，但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我和她不熟，最多就是在走廊里看到几眼。”

&esp;&esp;“你和毕新宇谁先看到她？”

&esp;&esp;“毕新宇，我还是在毕新宇的提示下才注意到的。等我注意的时候，她已经走远了，我们还隔着一排树，所以我确实不能肯定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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