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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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1页）

&esp;&esp;不省心。

&esp;&esp;……

&esp;&esp;1901的衣帽间里，顾扬悄悄把那套正装挂好，心里很有几分迫不及待，甚至想把时针手动拨一圈，哪怕浪费掉这十个小时也无所谓，只想让明早八点的闹钟快点响起来。

&esp;&esp;陆江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顾扬正在厨房里切水果。他从身后把人抱住，歉意道：“又要让你一个人过平安夜了。”

&esp;&esp;“没关系，我不介意把你借给政府一天。”顾扬看着他一笑，“我们后天再开始度假。”

&esp;&esp;临时有外省官员来考察交流、学习经验，陆江寒身为商会成员，也得一道陪同出席，不过幸好只有一天半时间，开完会就散。而政府会议当然是要穿正装的，所以顾扬打算提前一点送出礼物，当成是属于圣诞节的圣诞节

&esp;&esp;时间过了晚上九点，外面的游人已经散去大半，巷道里变得更加安静起来。

&esp;&esp;房间里飘散着若有似无的香，如同打翻了存储有夏日花园的陶罐，而对方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混合着黑琥珀和兰花的芬芳。顾扬闭着眼睛，很享受这个湿热的亲吻，或者说得更精确一点，他享受和他一起做的每一件事。

&esp;&esp;陆江寒在黑暗中摸索脱掉自己的大衣，双手把人推到墙上，原本是想继续这个浪漫的法式深吻，却不小心撞亮了灯的开关。

&esp;&esp;四周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esp;&esp;光线太刺眼，顾扬一瞬间有些不太适应明暗转变，陆江寒用掌心挡在他的额前，低笑着问：“要不要我先带你参观一下？”

&esp;&esp;顾扬握住他的手腕：“嗯。”

&esp;&esp;这栋房子的装修风格洋气又精致，有一种……老旧的时髦感，每一样家具都带有浓厚的年代气息，时光仿佛在这里凝滞了几十上百年。

&esp;&esp;“墙角那架钢琴是真的吗？”顾扬问，“看起来很像老古董。”

&esp;&esp;“所有家具都是全新定制的，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种风格。”陆江寒说，“二楼还有一个大的空房间，光线很好，以后你可以用来画画、做衣服、发呆、打游戏或者睡懒觉，总之，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esp;&esp;顾扬扭头看他。

&esp;&esp;“你可以拒绝收下房子，但是不可以拒绝住进来。”陆江寒握住他的手，“因为这里也是我们的家。”

&esp;&esp;爱情和物欲都是血红的苹果，轻而易举就能让人沦陷，连毒药也似砂糖。

&esp;&esp;顾扬推开阳台的门，外面是一大片萧瑟花园，干枯的藤蔓沉睡蜷缩在夜色里，蔷薇和爬山虎都在储存养分，静静等待着下一个春天的来临。那里还摆了一张双人躺椅，虽然并不属于这个季节，但顾扬还是坐了上去，没有风，所以不太冷。

&esp;&esp;陆江寒端着两杯热乎乎的茉莉花茶从厨房出来，找了一圈才找到人。

&esp;&esp;“不怕着凉吗？”他蹲在椅子旁边。

&esp;&esp;“不冷。”顾扬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还能看到星星。”它们巧妙避开这座城市里终夜不灭的霓虹，闪烁在漆黑的夜色里。

&esp;&esp;“现在还能看到你的天蝎座吗？”陆江寒半靠在他身边。

&esp;&esp;“不能，但是可以看到猎户座。”顾扬指着天上，“鉴于我没有方向感，所以大概是那一片，垂下来的星星是他的剑。”

&esp;&esp;“最先起名字的人一定和你一样。”陆江寒亲亲他的头发，“想象力丰富。”

&esp;&esp;迎面吹来一阵小小的凉风，顾扬把手伸进对方的衣襟，觉得那里很温暖，能让身体和大脑一起放空。陆江寒环住他的腰肢，从脸颊一路亲吻到唇瓣，唇齿间有很淡的茉莉香气，除此之外，他还想要更多甜美的滋味。

&esp;&esp;“等一下！”眼看气氛越来越好，顾扬却一把握住他的手，“邻居会看到。”

&esp;&esp;“这里没有邻居。”陆江寒提醒，“只有故居管委会。”而工作人员一定不会有兴趣深夜爬露台。

&esp;&esp;顾扬继续说：“那这也是露天。”

&esp;&esp;陆江寒很正经：“不行吗？”

&esp;&esp;这个……顾扬很仔细地想了想，疑惑道：“你有这方面的爱好？”那也不是不行，但说实话，确实有些刺激过头。

&esp;&esp;陆江寒一个没绷住笑出声，他咬住那柔软的唇瓣，低声暧昧地说：“我们将来可以试很多地方。”

&esp;&esp;但第一次最好还是在床上，花园里难度太高，而且还很容易感冒。

&esp;&esp;两人一路纠缠亲吻，跌跌撞撞倒在卧室的沙发上，顾扬费力地侧头躲过他：“我要去洗澡。”

&esp;&esp;“我帮你。”陆江寒不舍得放开。

&esp;&esp;然而小艺术家拒绝了这个提议。他一点都不想穿着厚厚的冬装，站在浴室里被他一件一件脱干净，八成套头毛衣还会带来噼里啪啦的静电，把头发刮成鸟窝——这种互相洗澡画面在十年后或许会很有恩爱情趣，但现在绝对不行。

&esp;&esp;“你去隔壁。”他说。

&esp;&esp;“好吧。”陆江寒握住他的指尖，“那我们来比赛，看谁洗澡用的时间比较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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