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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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秦栀吸了吸鼻子，呼吸困难地张嘴喘气，宛若一条濒死的鱼，眼泪像是被打开了开关，越淌越凶。

&esp;&esp;“我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可是一条也没有”秦栀低着头，颤颤巍巍，不停用手背擦眼泪，声音委屈又难过，说得断断续续：“我怕你出事每个晚上都做噩梦。”

&esp;&esp;小柏已经牺牲了，而关于沈鹤舟的情况，也只有网络上的只言片语，他是死是活，她无从得知。

&esp;&esp;沈鹤舟静默地听着女孩的哭诉，一字一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精准无误地刺在他心口。

&esp;&esp;记忆里的秦栀在他面前永远都是笑着的，他从未见她像此刻这般难过的一面，一想到电话那头的女孩泪流满面的模样，沈鹤舟心底的罪恶感像是一把牢牢的枷锁将他禁锢。

&esp;&esp;他张了张嘴，沉重的气息掠过肺，穿过刺痛的喉咙，每一个音仿佛喊了砂砾，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栀栀，别哭。”

&esp;&esp;这句话通过手机传过去，显得苍白又无力。

&esp;&esp;沈鹤舟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低声问：“你现在在哪？”

&esp;&esp;刚才秦栀发来的照片里，他看到了那杯草莓味的鸡尾酒。

&esp;&esp;秦栀握紧手机，站在安静无人的走廊里许久未说话，单薄的肩膀轻微耸动，整个人被一股铺天盖地的难过包围。

&esp;&esp;头顶上方的灯光笼罩着她，昏黄的光线浅浅地晕染开，时不时吹来的过堂风，冷冷地扑在脸上，吹着秦栀酸涩发烫的眼眶。

&esp;&esp;等到情绪慢慢归于平静，秦栀才深吸一口气，向沈鹤舟说出了餐厅的名字。

&esp;&esp;女孩话音刚落，沈鹤舟立刻转身换衣服。

&esp;&esp;秦栀想到那些新闻报道，还有刘汉成提供的消息，轻声问：“你身上的伤，好点了吗？”

&esp;&esp;“嗯。”

&esp;&esp;闻言，秦栀点头，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那块沉甸甸的巨石终于消失，酸涩和喜悦交织在一起，仿佛劫后余生。

&esp;&esp;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esp;&esp;夹杂寒意的晚风从身侧安全通道的门涌过来，吹起秦栀散落在肩膀的长发，一丝一缕飞扬在空中。

&esp;&esp;她深吸一口气，压抑在心中的那句话无数次辗转往复在嘴边，似乎下一秒就会破口而出。

&esp;&esp;秦栀定了定神，漆黑绵密的眼睫微敛，遮挡住眼底的情绪，声音很轻，飘进晚风里。

&esp;&esp;“沈队长，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esp;&esp;两人分别那天，他说过，回来会告诉她答案。

&esp;&esp;秦栀问得很委婉，但还是忍不住紧张，心脏像是被人按下了加速键，砰砰作响。

&esp;&esp;她怕沈队长忘了，又怕听到预想之外的答案。

&esp;&esp;闻言，沈鹤鹤舟穿衣服的动作慢下来，病房里静得出奇，甚至能听到自己沉重不规律的呼吸声。

&esp;&esp;他薄唇掀动，认真地回应：“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esp;&esp;秦栀神情微愣，黝黑的眼底划过抹不易察觉的失落，时间过去太久，沈队长一定是忘记了。

&esp;&esp;秦栀深吸一口气，唇角抿抹极淡的笑痕，语气却无形中多了一丝小心翼翼：“除了这句，沈队长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了吗？”

&esp;&esp;关于那天在食堂，她向他告白的答案，还有那束收件人是她的玫瑰。

&esp;&esp;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有所准备的。

&esp;&esp;她的心意，沈鹤舟一直都清楚。

&esp;&esp;就在秦栀满心期待等回应的时候，电话那头的男人静了半晌，最后也只是回应她没有丝毫温度的两个字。

&esp;&esp;“没有。”

&esp;&esp;听到沈鹤舟的回答，秦栀嘴角微抿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心底微微泛起一阵苦涩，她咽了咽发紧的喉咙，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露出破绽：“沈队长，你是不是忘了，任务结束，会告诉我答案。”

&esp;&esp;空旷寂静的病房里，沈鹤舟已经换好衣服，却在听到这句“答案”时，动作慢下来。

&esp;&esp;似乎感觉到他的退缩，电话那头，女孩的语气有些急，“还有那束玫瑰，我都看到了，是你准备送给我的对不对？”

&esp;&esp;秦栀的语速很快，深怕漏说一句，着急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了他表明态度的蛛丝马迹。

&esp;&esp;秦栀的每一句，沈鹤舟都听得清清楚楚，而她说的这些，他从未忘记。

&esp;&esp;只是如今却没有回应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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