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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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我吗？‐‐我怎么可能不相信。打啵方萤开始是抱着膝盖哭，等蒋西池手掌过来拍她肩膀的时候，她就顺势抱住了他的手臂哭。蒋西池不得不无奈地哄：&ldo;不哭了好不好？&rdo;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像压在他心间的大石，顷刻之间土崩瓦解，月光照进来，浮尘游荡，但很快一切都会归于沉寂。‐‐难过的时候，有人替你哭，多好。方萤终于停下来，肿成核桃的眼睛深情地凝视着他，抽噎了一下：&ldo;……饿了。&rdo;蒋西池：&ldo;……&rdo;两个人便去翻冰箱找吃的‐‐丁雨莲走之前，把剩菜剩饭清理得一干二净。蒋西池：&ldo;我有个主意……&rdo;方萤期待地等着英明神武的蒋西池出主意。蒋西池：&ldo;……我们下去买泡面吧。&rdo;方萤：&ldo;……&rdo;两个人挤去门口穿鞋，方萤非要和他抢，踩着他的脚，先把鞋穿好了‐‐以前在荞花巷，他们比赛谁先跑到桥头的时候，常常会这样。蒋西池这次没抢，让着方萤。方萤开了门，踩在低矮的门槛上，踮着脚等他。蒋西池蹲下身，把运动鞋的鞋带系上，&ldo;带钥匙了吗？&rdo;&ldo;带了……&rdo;蒋西池起身，看她一眼。她玩儿似的踩着门槛上上下下，好像无时无刻不是这样，不驯服的，不温顺的。心痒，像被轻轻地挠了一下。他轻轻咳嗽一声，&ldo;走吧。&rdo;一前一后地下楼。到这个时候，尴尬之感全面占领高地。两人都是这样，说着话，只要是目光有稍一对上的苗头，就会有一个人先一步别开。夜色中，吃过饭了的大爷大娘开始出来遛弯，年轻的夫妻牵着狗，小孩儿在一块儿疯赶打闹。一切都和平常一样，却仿佛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到超市，方萤沿着货架一排一排往下找。蒋西池知道泡面放在哪一排，但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提醒她，也就跟在她身后，一排一排往下找。&ldo;什么口味？&rdo;方萤举起了一桶，&ldo;……这个行吗？&rdo;&ldo;嗯。&rdo;&ldo;这个呢……&rdo;&ldo;嗯。&ldo;……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往购物篮里扔了五桶泡面。方萤怔愣地瞧了一眼，又把多出来的放回去。&ldo;我来……&rdo;手指碰上。方萤触电似的一弹，&ldo;那个……我去看看那边有没有火腿肠！&rdo;艰难地买齐了东西，回到家里，烧水泡面。两人分踞餐桌的两端，埋头哼哧哼哧嗦着一点儿也不好吃的泡面，偶尔说两句话。&ldo;……又要月考了。&rdo;&ldo;嗯。&rdo;&ldo;数学老师剪短发了，注意到了么？&rdo;&ldo;没。&rdo;&ldo;这个口味还挺好吃的。&rdo;&ldo;嗯。&rdo;&ldo;这个火腿肠味道有点重。&rdo;&ldo;嗯。&rdo;……好不容易吃完，两个人把垃圾收拾干净，搁在门口。各自尴尬又客气地谦让着，让对方先去洗澡。都洗完了澡，方萤去刷牙的时候，蒋西池的手机响了。丁雨莲打来的，问他们回家没有。&ldo;已经回来了，阿姨。&rdo;丁雨莲：&ldo;那早点睡啊西池，虽说明天周日，你们也别看电视玩电脑太晚，休息不好，周一也没精神。&rdo;&ldo;好的，阿姨。&rdo;&ldo;西池，那麻烦你把电话给萤萤，我跟她说两句话……&rdo;蒋西池抬头往浴室看了一眼，走到门口，&ldo;阿萤。&rdo;&ldo;等下！&rdo;方萤匆忙忙刷完，吐掉口中的沫子，漱干净了，接过电话，&ldo;妈。&rdo;&ldo;萤萤，阿池在你跟前吗？&rdo;方萤瞟一眼就站在门口的蒋西池，&ldo;……不在，他回房间了。&rdo;&ldo;那好，你睡觉的时候，记得把门反锁上，还有啊……旧睡衣我已经给你扔了，就穿新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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