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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第2页）

&esp;&esp;两人对话期间，萧玄谦的视线始终没有移开，谢玟也得以在这样的对视之中考较他的真伪，他沉默地倾听，指腹缓慢地摩挲着手里的汤婆子，看似没有任何表示。

&esp;&esp;萧玄谦将所有的话都说尽，处处缜密细致、以退为进，软磨硬泡了半天，还是没等来对方的回应，他心中压抑烦闷，无处抒发，憋得连眼睛都红了，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发泄不出的委屈。

&esp;&esp;像一只把牵引绳叼到士人手里，对方还不接、急得原地转圈的狗狗。

&esp;&esp;谢玟突兀地冒出来这么个想法，于是他接过了牵引绳，伸手用焐热了的手心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忽然认真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esp;&esp;萧玄谦以为他问的是那些承诺：如果再对你说一句谎话，就让我再也找不到你。

&esp;&esp;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非常狠毒的一句誓言。

&esp;&esp;谢玟道：我说的是，你的病。

&esp;&esp;萧玄谦愣了一下，回答：是真的。

&esp;&esp;他确实能感觉到，他想要得太多，做的事却又错得离谱，只能勉强留住谢玟，才能像是续命一样撑下去，他甚至模模糊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自己的命似乎只有前面的三十多年，而登基之后的日子，似乎都是从怀玉那里得来的他的理智、他的忍耐、他所剩不多的生命力，都在分别的三年中被磨损殆尽，连一天的空余也掏不出来了。

&esp;&esp;谢玟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自言自语似的道：要是你能跟我回去看看心理医生就好了。

&esp;&esp;回去回哪里？不等萧玄谦问，谢玟便又叹息：可惜我也回不去。

&esp;&esp;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萧玄谦并未问下去，他总觉得那是一个自己不能够触碰的答案。

&esp;&esp;谢玟的态度有所缓和，他这几天其实想过这件事，但最终以帝王多疑善变，他无法放心而结束。但萧玄谦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更多的动容已经压过担忧这是他深思熟虑、遵从本心之选。

&esp;&esp;跟上次的强硬邀请并不相同，这样的恳求、商议、至少索求谢玟的表态，已经是一份长足的进步，再加上那天简风致的话，给他施加了一点点或许能成功的希望。

&esp;&esp;谢玟此刻的感受也比较奇怪简单形容一下，就是一个一千块的拼图，他费力地拼了九百九十块，然后崩盘了，碎了，他气得吐血，甩袖子不干这事的时候，一转头，突然发现拼图自己复原了五百块。

&esp;&esp;太怪了。

&esp;&esp;谢玟闭上眼最后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道：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esp;&esp;萧玄谦怔了一下，因他拿捏不准对方的心意，都没反应过来约法三章其实是愿意跟他回京的意思，他带着一股迷茫无措的心态：好。

&esp;&esp;谢玟道：灰烬

&esp;&esp;这人真是

&esp;&esp;谢玟还没想出来词语形容，肩膀便被环绕住了。小皇帝确实照之前有很大的改变，仿佛调回一个相对温顺的时期后，又吃足教训，真的改变了一样。

&esp;&esp;他再未有那股强硬地、炽烫地掠夺，而是非常小心，舔过他的唇瓣，这个吻平平淡淡，简单地几乎没有波折，不带着半点欲望的降临，只有索取依靠和安慰。

&esp;&esp;倘若没有被威胁，谢玟发现自己并不惧怕这样的亲近。他听见萧玄谦低声呢喃的语句、仿佛那些迟钝的委屈慢慢地倾泻而出：我知错了，我再也不那样了怀玉，你不要把我扔给别人。

&esp;&esp;他还在介意之前方姑娘那件事。

&esp;&esp;谢玟道：行了，我把你介绍给人家，那不是害她吗？笨蛋，你再搂着我，童童要急死了。

&esp;&esp;他轻轻踢了对方一下，而萧玄谦跟个粘人的泡泡糖一样撕不下来，还恰好从郭谨那边接来披风，放在马车里。他道：我肯定不会忘了女儿的，你放心。

&esp;&esp;谢玟听这话觉得不对劲：那是我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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