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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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1页）

&esp;&esp;杨果这么想着，走了过去，一阵风起，长街两道的侧柏稀里哗啦摇响，她闻到玫瑰与茉莉的浓烈香气，是香奈儿五号。

&esp;&esp;杨果脚下顿了顿，神色未变，对徐观说，“好久不见。”

&esp;&esp;徐观早就看见她了，女人耳骨上亮银色的耳坠，在夜色里就像一小串流星，衬得肤色冷白。

&esp;&esp;他点点头，问：“贴膜？”

&esp;&esp;“对，钢化膜。”

&esp;&esp;杨果的手机屏幕已经修好了，徐观给她贴膜，她就站在一边点上一根烟，从上往下盯着男人头顶那块小漩涡。

&esp;&esp;头发长了，她想。

&esp;&esp;徐观这时抬头，说：“坐吧。”他从身后的黑暗里移出一张小矮凳，蓝色的圆柱形，连踩脚的横杠也没有。

&esp;&esp;“谢谢。”杨果随意坐下，长款风衣的衣摆堆在了地上，她也不去捞，翘起二郎腿，手肘支在膝盖上，就这么看他继续手上的活。

&esp;&esp;这个角度看过去，徐观的侧脸正被小夜灯照着，英气的眉毛尾部有几根杂毛，下巴上已经长出青色的胡茬。

&esp;&esp;他抹掉屏幕上的尘灰，拿出钢化膜仔细沿着ho键贴上去，指骨带动修长手指完成流畅精细的动作，手腕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戴。

&esp;&esp;“上周我去新西兰了。”杨果一手支着脸，突然开口。

&esp;&esp;徐观没有看她，淡淡嗯了一声。

&esp;&esp;杨果也不在意，继续道：“我去了卡瓦劳大桥蹦极，我这辈子就打算去三次，这已经是

&esp;&esp;夜已经深了，晚归的行人渐少，杨果离他很近，近到他能清晰看见她闪着珠光的眼影，和深蓝色的美瞳。

&esp;&esp;她的眼皮脂肪很少很薄，双眼皮看起来就较浅，有一种很清淡的，但是又凌厉的美。

&esp;&esp;徐观借着手上的余力将她又拉近了一点，两人呼吸交错，他淡淡笑了声，说：“谁说我要跑了，请你吃夜宵。”

&esp;&esp;“吃卤煮？”杨果的眼睛很亮。

&esp;&esp;“吃卤煮。”徐观微微后退，点头。

&esp;&esp;杨果带他去了那家卤煮店，眼看已经要关门了，她快走几步赶上前去，高声喊着：“最后两位！”

&esp;&esp;店里迎出来一位大爷，用眼神上下扫了扫二人，说：“进来吧，最后俩啊。”

&esp;&esp;冬末的深夜里，寒风被挡在店外，暖黄的灯光下摆上两碗烫呼呼的卤煮，杨果捧了张饼在手上，说：“新烙的饼可不能直接丢进去煮，对吧？”

&esp;&esp;徐观也许是饿了，沉默地连夹几大口送进嘴里，听到这话，下意识接口道：“对，就这么浇上老汁儿，嚼头会很足。”

&esp;&esp;杨果埋下头，对着蒸腾而出的热气勾起嘴角，感觉眼眶被熏得热热的。

&esp;&esp;饱餐一顿，杨果跟着徐观出了餐厅，回到他放车的地方。

&esp;&esp;徐观把帆布袋放到后座，跨上车时一回头，杨果就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他。

&esp;&esp;“回见了。”徐观扭动车把手，小电瓶两侧的灯亮起来，像黑夜里的两只耳朵，照亮前方一小块路面。

&esp;&esp;“干嘛啊，”杨果一把按住他的手阻止动作，“这就完了？”

&esp;&esp;“你还想怎么？”

&esp;&esp;“说好的回家啊。”杨果眯着眼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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