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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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第3页）

&esp;&esp;他顿了顿，跟江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顺势接话：“你妈还说什么了？”

&esp;&esp;江别笑笑，没反驳，轻松道：“我妈还说。”

&esp;&esp;他看着天空，呼出一口白气，“爱一人之前，要先学会爱自己。”

&esp;&esp;刹那间，雪下得更大了。

&esp;&esp;无声地落在地上。

&esp;&esp;江别抖了抖肩膀，忽然把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喂——你好吗——飞机上的朋友——听得到吗——”

&esp;&esp;盛明稚骤然回过神，猝不及防地感到丢人。

&esp;&esp;下意识看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人，空荡荡的。

&esp;&esp;是哦，这么大的雪。

&esp;&esp;好像只有江别这个傻逼才会在这种鬼天气来滑雪。

&esp;&esp;哦。

&esp;&esp;现在还有听了他的鬼话的，自己这个傻逼。

&esp;&esp;他喊完，怂恿盛明稚：“你也试试。”

&esp;&esp;盛明稚觉得很尴尬：“不要。好丢人。”

&esp;&esp;“没事的。”江别推了他一把：“出了事，你就说你叫江别。”

&esp;&esp;像是被鼓舞了一般，盛明稚觉得，大概也可能是他那个时候脑子抽了，才会鬼使神差的干出这种弱智的事情。

&esp;&esp;他仰着头看向天空，没看到任何一架飞机飞过。

&esp;&esp;盛明稚眼神顿了一下，鼓起勇气，学着江别喊道：“你好吗——”

&esp;&esp;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

&esp;&esp;之后的喊话，渐渐地一声比一声顺利。

&esp;&esp;他没什么要说的，只是对着鹅毛大雪的天空一遍一遍的重复：

&esp;&esp;“你好吗——”

&esp;&esp;“你——好——吗——”

&esp;&esp;然后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声嘶力竭。

&esp;&esp;大雪落在他的脸颊上，融化成了水，渐渐地爬满了整张脸。

&esp;&esp;盛明稚用力极了，踉跄了几步，差点儿摔进雪地里。

&esp;&esp;他终于忍不住，双手撑在地上崩溃地大哭。

&esp;&esp;——你好吗，你会好吗。

&esp;&esp;去国外会过得很好吗。

&esp;&esp;会好好照顾自己吗，还会记得我吗。

&esp;&esp;那些藏起来的名字是秘密。

&esp;&esp;那些对山炽烈的呼喊，听到的都是自己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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