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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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捌（第2页）

&esp;&esp;“小鸟儿也是你的哥哥，对吗”

&esp;&esp;“这儿，就是你的家&esp;。”

&esp;&esp;“这不是我的家。”涧月缓缓睁开眼，苍白着一张脸，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睛里满是倔强。

&esp;&esp;“匪晏，这不是”

&esp;&esp;她的头发很软，扫在他胳膊上，匪晏沉默没有说话，埋在她的脖颈间，秀发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不刺鼻，是一股很柔软的香

&esp;&esp;是栀子花的香味，她的房间外面是有一棵栀子树的，打开那一扇窗户就能看见。

&esp;&esp;那种淡淡的香味，有些朦胧，弥漫着阵阵幽香，她最爱栀子花的，花芳香素雅，绿叶白花，

&esp;&esp;在炙热的七月里，她随着栀子花开一同出生了。

&esp;&esp;然后他就见到了她，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乌黑亮泽，她的乳母抱着她靠坐下在栀子树下，一声一声的轻哄她睡觉，胖胖的小手像藕芽似的握成小拳头，闭着眼缩在乳母的怀抱里鼾睡，乳母是个慈和的人，她轻轻招招手，笑道：“小太子，来”

&esp;&esp;栀子花盛开，满院子都是花香，两岁的匪晏紧牵着五岁山时的手，想了想，踉踉跄跄的走过去，然后把一朵栀子花小心翼翼的放进她的小手里，

&esp;&esp;栀子花很小，是小花骨朵，和她一样弱小，

&esp;&esp;小涧月皱了皱眉，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小拳头舒展开来，然后把那一朵栀子花又一点点的握进自己的拳头里，

&esp;&esp;这是两岁的匪晏在他所见的最高枝头上摘下来的最大的花儿。

&esp;&esp;他悄声舒了口气，接着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然后捂着嘴，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好哦，小涧月，我是匪晏”

&esp;&esp;他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咬了咬嘴，奶声奶气的继续道：“是涧月的二哥哥。”

&esp;&esp;他真的也是她的哥哥的。

&esp;&esp;“哥哥。”

&esp;&esp;“他在哪里。”

&esp;&esp;“绾绾，我也是你二哥哥”匪晏浅声回答道，

&esp;&esp;“你是什么哥哥”

&esp;&esp;行鱼水之欢，解带脱衣，颠鸾倒凤的人，是什么哥哥？

&esp;&esp;匪晏眼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没说话

&esp;&esp;涧月沉默着，她目光始终都在前面紧闭的木雕花大门上，眸色黝黑，仿佛透过那一层薄薄而又单直的木细缝就可以钻出去一样，思绪飘了出去，就像他们曾经他背着她，两人吵吵嚷嚷的钻过那黑暗而充满神秘的盘龙洞口一般，云翳放晴，少女搂住少年的脖子，蹬着小脚丫，不安分的指着天空，晃荡不停，

&esp;&esp;“裘山时，在哪里”涧月执拗的又问了一次，她比任何人都要确信和清楚的知道，她的哥哥到底有多厉害，她一而再再而叁的欺瞒自己，这么久了，要活着，人早就回来了，行尸走肉般孤独在这宫里，和匪晏两个人相互取暖，仿佛一望无际冷冽的湖面上结满了厚厚的冰层，突然有恶魔嗞着牙过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导自演的局，那一刻开始，

&esp;&esp;裂缝，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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