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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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第2页）

&esp;&esp;顾重阳的声音十分具有压迫感，在他头顶如丧钟般响起，慢条斯理却震慑人心：

&esp;&esp;最后一遍，现在返航。副队长，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我向来没有这种东西。

&esp;&esp;副队长忍着四肢百骸的剧痛，扶着墙慢慢爬了起来。

&esp;&esp;此时，墙上的呼叫器连通了总部塔台。

&esp;&esp;那边传来指挥员的声音：夜巡船7401，接国防部通知，请即刻返航回华纳。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esp;&esp;副队长瞪大眼睛抬头看了过去，顾重阳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眼底酝酿着滔天巨浪，显然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esp;&esp;他马上按下回复按钮，颤声道：夜巡船7401收到。

&esp;&esp;驾驶舱外，两排护卫队严阵以待。

&esp;&esp;正在他们端着枪对准里面时，门突然被打开。

&esp;&esp;浓重的战斗信息素传来，顾重阳摇摇晃晃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两排枪支同时指向他。

&esp;&esp;面对如此多的枪，下一秒就能把他扫射成马蜂窝，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往船舱走去。

&esp;&esp;少将擦了擦满头的汗，手还在微微发抖。

&esp;&esp;他弯腰捡起地上被随手扔到一边的枪，挥了挥手让众人散去：没事，都散了吧，别围在这里了。

&esp;&esp;夜巡船上重新恢复平静，尽管这平静像是一层虚伪的面具，只要一点震荡就能撕扯开来。

&esp;&esp;行星轨迹发生变化，夜巡船转动船身，缓慢地掉了个头。

&esp;&esp;顾重阳回到船舱内，背靠着门慢慢地滑坐了下来。

&esp;&esp;舱内没有开灯，他的面庞隐藏在黑暗中，信息素像蜿蜒的藤蔓一般，逐渐充满了整个房间。

&esp;&esp;过了许久，他重重地一拳砸在了地板上，使得整个船舱动了两下。

&esp;&esp;手骨传来一阵刺痛，却敌不过胸口的痛楚。

&esp;&esp;最让他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顾枭开始对师远洋下手。

&esp;&esp;当他得知师远洋被除名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揪心的疼痛他那么渴望参赛，知道后该有多难过。

&esp;&esp;顾重阳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事，什么是梦想，什么是追求。

&esp;&esp;但是师远洋在和他说起机甲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比窗外的银河还要璀璨。

&esp;&esp;那种明亮是刻在骨血里的。

&esp;&esp;那是他热爱的事业，是他的梦想，他的追求。

&esp;&esp;凡是他喜欢的东西，就算拼了命，顾重阳也想亲手送给他。

&esp;&esp;而不是弄成现在这样，让他承受这些本不该承受的事情。

&esp;&esp;他已经在黑夜之中待的够久了，唯一让他的黑夜照进一丝光亮的，就是师远洋。

&esp;&esp;他身上有所有他不具有的品质，阳光、善良、满怀希望，对一切事物的新奇、美好的期许

&esp;&esp;顾枭怎么能、凭什么去破坏他的这丝光亮。

&esp;&esp;他没有资格染指。

&esp;&esp;他的通讯器被砸坏了，也不知道在房间里枯坐了多久。

&esp;&esp;期间外面传来护卫的声音，说是把吃的和水放在门口了，顾重阳连头都没抬一下。

&esp;&esp;他将额头抵在膝盖上，意识渐渐昏沉。

&esp;&esp;恍惚间，又想起小时候阿宥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吃糖。

&esp;&esp;但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毕竟在他很小的时候，阿宥就已经不在了。

&esp;&esp;幼年的记忆里没有她身上的味道，只有无穷无尽的酒味、火药味，和训练场的跑道被晒干的味道。

&esp;&esp;指甲在手心里越陷越深，头痛欲裂。

&esp;&esp;阿宥对他说：你要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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