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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要说西院住着的那些人,烦人是真的烦人,卫澧不让他们出门活动,他们就没事儿趴在墙头上盯着,整日跟蛆一样盯着人家内帷里的那点儿事儿,巴不得人家两口子过得不好,他们好能逮着缝隙塞进去个人。

&esp;&esp;眼下卫澧半夜被赶出去睡书房,他们没多一会儿就又得了消息,开始阴暗地揣摩两个人是不是吵架,毕竟卫澧出来的时候,可是一脸的不高兴。

&esp;&esp;这些天他们照着卫澧的传召依次去述职,将各地这一年里的情况大大小小进行汇报,然后卫澧提出问题,他们作答。卫澧对每个人都很平淡,看不出多偏爱哪个,或者说对哪个都不怎么满意。

&esp;&esp;明日就是宴会,待宴会结束后,他们就得收拾包袱滚蛋,到时候再想有点儿小动作或者得点儿好处就不容易了,闺女带都带来了,总不能原原本本再带回去。

&esp;&esp;照卫澧的话来说,他们就是一天天屁能耐没有,还不往好草上赶,他都不稀的搭理他们,他们还一天天觉得自己可能耐了一个个的蹦跶老高。

&esp;&esp;但凡他手里不缺人,早让他们滚蛋了。

&esp;&esp;好在这次科举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但愿有些可用之人。

&esp;&esp;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卫澧顶着露水回去了,赵羲姮最近情绪不稳定,他格外担忧。

&esp;&esp;不想赵羲姮一见他就哭了,眼泪哇一下淌出来,止都止不住,抓着他衣襟哭,“卫澧,我不是故意要无理取闹,也不是我想哭的,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esp;&esp;卫澧用袖子给她擦眼泪,拍拍她的后背,不知道怎么安慰,于是故作轻松道,“你看你,多大点儿事,还值得哭?我又没跟你生气,你哭什么哭?别哭了,再哭我就笑话你了。”

&esp;&esp;没什么哄人的话,赵羲姮却听着很踏实,眼泪也不流了,只是一抽一抽的,“那我以后控制一点儿,不冲你发脾气了。”

&esp;&esp;卫澧捏捏她的脸,“你不冲我发脾气你是想冲哪个野男人发脾气?我告诉你不行啊赵羲姮。”

&esp;&esp;赵羲姮噗嗤一声笑出来,抬起头,泪光点点地望着他。

&esp;&esp;卫澧给她抹抹眼角的泪渍,又亲亲她的发顶,“赵羲姮,咱俩生完这一个以后就不生了,太遭罪了。”不仅赵羲姮遭罪,他也遭罪,到现在四个半月了,他还是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吐一遍。

&esp;&esp;赵羲姮软软糯糯的嗯了一声,但是又一想,“万一是个女儿的话,你真的不打算再要个儿子啦?”

&esp;&esp;别人家都是要男孩继承家业,不知道卫澧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esp;&esp;“不要了,你看宋将军那个女儿,不是也很厉害吗?”卫澧亲亲她的眼角。

&esp;&esp;“是啊,毕竟你都说了,将来要是有个女儿,肯定天不亮就把她薅起来去练功,那她将来出落的一定很厉害,女中豪杰。”赵羲姮揶揄他,小家伙还没出生,卫澧就喜欢的不得了,要是出生了,不要说这么严苛对待了,估计说一声重话都舍不得。

&esp;&esp;卫澧脸一红,觉得她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没到临穷末晚了,还是嘴硬,“是,我说的,女中豪杰。”

&esp;&esp;赵羲姮摸摸他的手指,吸了吸鼻子,卫澧的手掌滚烫滚烫的,这股子热意,像是能顺着他的掌心,一直传递到自己的心里一样。

&esp;&esp;卫澧说话不好听,但大多是口是心非。

&esp;&esp;无论他嘴上怎么坏,行动举止都很让人有安全感。但赵羲姮与他在一起,像是飘蓬有了着落,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同他说,就算他给不了什么安慰的话,就这么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她心里也就安宁了。

&esp;&esp;阿耶死后,她从未想过,世上还有个别的男人能这么靠得住,能这么爱她。

&esp;&esp;她爱不爱卫澧,她自己不知道,或许没那么爱,如果将卫澧与阿耶阿娘和孩子摆在一起,她一定首选的不是卫澧。

&esp;&esp;但她知道,自己可能喜欢他,同他在一起,就很开心,日日都想见他。

&esp;&esp;夜里宴会设在水榭,是镇北王当时兴建行宫时,专门留下来作为举办宴会的场所。

&esp;&esp;赵羲姮不喜欢奢靡,照着卫澧的风格来装的话,他必定是哪个贵用哪个,像个土财主,所以她将水榭装点之事全都揽下了,也没怎么饰以金银玉器,多以汉白玉装点,保留了原本简单硬朗的风格,看起来极为庄重,甚至不像个会有靡靡之音的地方。

&esp;&esp;赵羲姮觉得既然要办宴会,那府上缺些舞姬,自然要从教司坊请些来表演。

&esp;&esp;卫澧问,“你喜欢看歌舞吗?”

&esp;&esp;赵羲姮摇头,她不喜欢,每次看都昏昏欲睡,但正正经经的宴会,怎么能没有歌舞呢?

&esp;&esp;“那就不请了,惯的他们,在自己家还没看够跑这儿来看了?军中有战前舞,你看过没有?”卫澧兴致勃勃问道。

&esp;&esp;赵羲姮摇头。

&esp;&esp;“那我让陈若江他们准备战前舞给你看,特别激昂,你会喜欢的。”

&esp;&esp;赵羲姮觉得很好,但又觉得哪儿不对劲儿,这不是给诸位太守的送行宴吗?怎么卫澧专问她喜不喜欢呢?主宾皆欢才是正经的。

&esp;&esp;宴会上表演战前舞是令诸位太守及其家眷没想到的,他们原本以为能趁着宴会和乐的气氛扯扯皮,结果场面气氛硬生生整的格外肃杀,他们连筷子都不敢下,直挺挺地正襟危坐。

&esp;&esp;卫澧端坐高台,还难得好心地招呼他们,“诸位怎么不喝酒啊?”

&esp;&esp;战鼓雷雷,惊天骇地的,他们能喝进去酒心得多大?这到底是送行宴还是鸿门宴哇?

&esp;&esp;卫澧掀唇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不敢喝就对了,一天天给他找不痛快,他断不会让他们也痛快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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