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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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1页）

&esp;&esp;“所以，这是答应了？”

&esp;&esp;“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出了洋相，人家下次见的是你，又不是我。”

&esp;&esp;傅雨旸骂她没出息，怎么老想着自己出洋相呢，“还有，你又怎么知道，人家下次就见不着你呢。”

&esp;&esp;

&esp;&esp;直到进了包厢，傅雨旸先开口抱歉他来晚了。今晚是江富春的东道，头两天都是傅雨旸联手周轸请的江及太太。

&esp;&esp;江富春说什么今晚要还一次席。

&esp;&esp;傅雨旸先给周和音介绍了今天宴客的主家，“江老师和师娘。”

&esp;&esp;他这么喊，周和音不能跟着喊，而是规矩的，“江先生、江太太。”

&esp;&esp;另一对，便是周轸和他的太太。

&esp;&esp;周轸率先过来和周和音握手的时候，刁钻圆融的周二，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我晓得你，那天老傅车上，吱吱吃饼干的就是周小姐吧。”他太太打了他一下手臂，示意他别没正经。

&esp;&esp;周和音耳根一热，她抬头看一眼傅雨旸，心里嘀咕，恨不得他可以听了去：看吧，你说没有洋相的，这不上来就是洋相。

&esp;&esp;再听傅雨旸介绍，周先生就是桐城周家，諴孚坊就是他家的。

&esp;&esp;周和音讶异，她和傅雨旸偷偷咬耳朵，“我前天还和我爸念叨，我们諴孚坊的点心比你们b城的好吃多了。”

&esp;&esp;傅雨旸也不恼被比下去，

&esp;&esp;◎金玉良缘◎

&esp;&esp;傅雨旸从b城回来就去了上海，去接了回国的江富春一家，这几日也全应酬对方了。

&esp;&esp;江太太夸雨旸有多细致一个人，她随口说想去看看旗袍的，昨儿个就领着她去会了个老师傅。

&esp;&esp;从料子到手艺人工，一应给她包办妥帖。江太太儿媳都禁不住玩笑，这无论是儿子、女婿、丈夫，反正呀，都是别人的好。

&esp;&esp;江太太那会儿见傅家人机会少，江富春说，“他们家是祖传，他父亲那会儿就很会照顾人，也会逗趣人。”

&esp;&esp;人与人的际会里，没有现下，便不会去策划将来，所以只能遥遥地回望过去。

&esp;&esp;江富春一头银发，气度却很好，面色红润，有几分鹤发童颜的潇洒。他当年是伙伴圈里最早北上的一个，后来傅家一家搬过来了。江富春就再同傅缙芳联络起来，犹记得，他们一道去爬山，雨旸母亲那会儿也要去，辜傅两家结亲很早，傅缙芳对这父母之命的未婚妻不算满意，回回要闹一出红眉毛绿眼睛的。那次爬山，还把辜小姐一个人扔在山上。

&esp;&esp;临了，又是他回去找。辜小姐也是脾气大，一路让傅二背她下山，两个人跌了好几处，傅二连下巴都磕破了。

&esp;&esp;明明是两个烈脾气的人，偏偏辜家就是看中傅缙芳，辜小姐也是一心只在傅二身上，看他跌破皮，气性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esp;&esp;绷了两三天，到底还是辜小姐去傅家看他了。浪荡纨绔的某人躺在床上，你问他为什么不出门，他就说，歇歇伤，卷日重来。

&esp;&esp;周和音听到这，欣然赤忱的笑意，连同周太太也是。女人似乎都会有向往圆满的憧憬，听一桩已然结局的故事，相伴到老的婚姻，抽出那遥远故去的一块碎瓷片子，无论过程多么的鸡零狗碎，她们始终相信结局是圆满的就好。

&esp;&esp;何为圆满，周和音这个年纪觉得傅雨旸父母从年少相看相厌到相伴相知相老，就是圆满。

&esp;&esp;再联想傅雨旸当初租房子的初衷，她觉得，“你们家的氛围一定很好。因为你很像你父亲，而你也很爱你母亲。”

&esp;&esp;“恰恰相反。”傅雨旸尝一口红酒，在舌上滚了下，才咽下去。面上应酬外人的淡漠情意，出口朝周和音的话，带着馥郁的酒气，“有些人一时不合，一世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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