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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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2页）

&esp;&esp;等下了楼，眼前陡然宽阔起来，出现了一层巨大的空间。

&esp;&esp;墙上是各种各样的花式涂鸦，颜色跳脱线条随意，地上铺着同样彩色的马赛克瓷砖，桌子却又是沉稳的黑色仿大理石材质，沙发全是接近黑的墨绿色，撞色颇多却又奇异的和谐。最里面是吧台和顶到天花板的巨大酒柜，左边的角落贴着拐角划出一个弧形，比平地高出去一截，上面放着吉他、麦克风、调音器和谱架，谱架后一个黑色升降椅，面对着酒吧全场，应该是驻唱台。

&esp;&esp;女人走到吧台，拿起上面拆开的一包万宝路，抽了一只放进嘴里，扭头客套了一句：“来一支？”

&esp;&esp;蒋序立刻扭头看了一眼池钺，池钺察觉到了，回答：“不了。”

&esp;&esp;“哦，对，你们未成年来着。”女人也不强求，自己把烟点燃，示意了一下驻唱台。

&esp;&esp;“你之前说有过驻唱经验，基本的歌都会是吧——随便来一首。”

&esp;&esp;蒋序看着池钺上台拿起吉他试音，没开调音器，清唱了一首歌。

&esp;&esp;他比自己唱歌还紧张，池钺一唱完，他立刻扭头去看吧台前女人的反应。

&esp;&esp;对方烟还夹在指间，看起来好久没动了，烟灰落在反光的黑色镜面吧台上，她也没管，目光注视着池钺，略一思索。

&esp;&esp;“你未成年是吧？”

&esp;&esp;池钺没有正面回答：“2月份就十七。”

&esp;&esp;对方笑了：“不是童工就行，我这也是正规场所。”

&esp;&esp;“每天晚上9点到12点一共3小时，三百一晚，十天一结。我这基本都是熟客，好说话，点歌有小费算你自己的，能接受吧。”

&esp;&esp;池钺点点头，女人又问：“什么时候能上班？”

&esp;&esp;池钺回答：“21号。”

&esp;&esp;那是他们期末考的最后一天，池钺踩着点做兼职。

&esp;&esp;女人皱了皱眉，估计是觉得晚，但还是点点头：“行。我姓叶，这家店老板，叫我叶老板、叶姐都行。”

&esp;&esp;她说完，又望了一眼旁边的蒋序：“小帅哥，我们这儿还招服务生，要不要和你朋友一起作伴？”

&esp;&esp;蒋序还没说话，池钺率先开口回绝：“他不找兼职。”

&esp;&esp;叶老板目光扫了两人一遍，不在意地笑笑，把人原路送出酒吧，对着池钺道：“你21号直接过来就行。”

&esp;&esp;回去的地铁上人有点多，没了位置，两人拉着扶手站在一起。蒋序看起来比池钺这个找到兼职的还要紧张一点，一直凑在池钺旁边问东问西。

&esp;&esp;“一晚上唱3个小时，会不会太长了，你嗓子受得了吗？”

&esp;&esp;“中间会有时间休息。”

&esp;&esp;“晚上12点，你怎么回家？”

&esp;&esp;“打车，骑车都行。”

&esp;&esp;蒋序沉默了几秒，小声建议：“还是打车吧，骑车太冷了。”

&esp;&esp;池钺嘴角浮出一点笑意，蒋序继续问：“你唱歌的时候我能去看看吗？”

&esp;&esp;这次池钺沉默得久了一些才回答：“……来之前和我说，不要喝酒。”

&esp;&esp;蒋序胡乱点点头，又想起刚才叶老板说的话：“要不寒假我和你一起兼职吧，我还没有——”

&esp;&esp;话还没说完，池钺直接打断他。

&esp;&esp;“不行。”

&esp;&esp;蒋序一时怔住，抬眼去看池钺。池钺也在看他，眸底像是平静地海面。察觉到自己刚才太过武断，池钺的脸色和语调一起缓和了些许，伸手帮蒋序把在酒吧拉下一截的外套拉链重新拉好。

&esp;&esp;“寒假认真复习，好好过年，和乔合一他们去踢球、打游戏，和你以前的每个假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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