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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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1页）

&esp;&esp;末了，她突兀地尖叫起来，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了：“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害我的文森特，你为什么要害我？”

&esp;&esp;“我并没有害你呀。”杰米还是好声好气地同她解释：“只这些年，陛下实在给出去的爵位太多了。因此在袭爵上不免卡得严一些，我也是想给大家行个方便的，但文森特实在不符合……”

&esp;&esp;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将目光投向文森特，装出一副亲切的口吻，随口瞎说着：“这位先生，这位老夫人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但您或多或少，总该知道一些吧？这事但凡有点儿交际的人，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esp;&esp;这位文森特其实是没什么交际的。

&esp;&esp;但在他母亲那般令人抓狂的管制下，还是首次有人询问他的意见。

&esp;&esp;他一方面不好承人自己不知道，另一方面也是觉得母亲这样胡搅蛮缠实在有些丢脸，就壮着胆子假装说：“嗯，我好像是听人提过的……”

&esp;&esp;杰米鼓励地看着他。

&esp;&esp;文森特因此更加大胆起来，还主动建议说：“母亲，呃，是有这么一回事的。伯爵大人也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要不……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esp;&esp;去他妈的规章制度！

&esp;&esp;韦伯斯特男爵夫人见儿子居然如此轻易就被忽悠了过去，几乎要被气晕过去。

&esp;&esp;她恶狠狠地盯着杰米，当即怒不可遏地大声诅咒起来：“啊！你这奸佞小人！我们韦伯斯特家族一直效忠国王，对陛下忠心耿耿，从不背叛……你如此仗持陛下宠爱，残害忠良，早晚有一天是要遭到报应的！你且等着吧，神明是绝不允许你这样的恶人过上好日子的！你会不得好死的！”

&esp;&esp;杰米忍不住大笑起来。

&esp;&esp;他放松身体，懒洋洋地靠到了椅背上，轻轻地说：“说实在的，夫人。但凡你能不带偏见地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你就会发现……在这世界上，日子越过越好的那一类人，统统都是恶人呢。”

&esp;&esp;“要不是我的良心每日都在哭天喊地的，我也是情愿当个坏蛋的。”

&esp;&esp;“行啦，快别搁这儿唧唧歪歪了。”

&esp;&esp;“走吧！带着你儿子一起走吧！”

&esp;&esp;“好好回乡下去，体验一下平民的生活，总不至于就要了你的命罢？”

&esp;&esp;“我已经很宽容了，你这个自私自利又令人厌恶的老妖婆！”

&esp;&esp;“从今以后，别再来碍我的眼了！”

&esp;&esp;

&esp;&esp;将那烦人又自私的老妖婆同她那唯唯诺诺的儿子一起打发走后……

&esp;&esp;杰米心中颇有出了一口陈年恶气的快感。

&esp;&esp;可想到当年那一场无端端的牢狱之灾，及至后来那些坎坷和艰难……

&esp;&esp;他又不禁喃喃了一句：“我还是太过宽容。”

&esp;&esp;但说是这么说。

&esp;&esp;于他而言，这样却也足够了。

&esp;&esp;并不想让情绪总是为仇恨所左右……

&esp;&esp;因此，他很快就将那对母子抛到脑后，继续去办自己的正事——写小册子。

&esp;&esp;不过，再次动笔，兴许是那对母子带给了他一些灵感，他突然不想再空谈一个人应当享受什么权利了。

&esp;&esp;虽然这些说辞都是后世经过长期验证的至理名言，但于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来说，却还是有些虚无缥缈。

&esp;&esp;因为，面对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同他讲什么人人平等、公平正义，完全就是废话。

&esp;&esp;在那时候，生存才是第一要务，只要能继续活下去，卖身为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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